第一章 生不渡(1 / 2)

詞曰:天地玄黃混沌兮,鴻鈞老祖分陰陽。

開天辟地始兮,女媧捏土定人皇。

磚木火燧人兮,神農遊曆草嚐。

伏羲演掛乾坤兮,三皇帝得無量。

堯舜之禪讓兮,大禹水揚。

紅顏禍水天冤兮,夏桀有無成湯?

武王伐紂重演兮,昆侖三封神榜!

眾神歸主祀兮,誰渡凡塵人鬼蕩?

……

……

……

落仙山,生不渡。

黃昏時分,夕陽殘照,岸邊的一塊岩石之上,坐著一個少年。

少年身形瘦,神色頹喪,眼睛渾濁,膚色病黃,看上去如同八十歲的垂暮老一般,沒有半點兒年輕人的朝氣。

他許逆舟,原非地人士,兩年前尋到了處,在這山底河畔修葺了一間簡陋的木屋,以藥,漁,釀酒為生。

天黃昏,他都會來這河邊坐上一會兒,釣一釣魚,看一看夕陽,飲幾口酒,伴隨著星月的降臨緩緩地入眠。

日是他的養父漁父的忌日,他買了些香燭和貢,早早地來這河邊祭祀,吹了一天的風,也喝了一天的酒。

這會兒酒勁兒已然上來,腦子裏昏昏沉沉的,許逆舟往河裏到了一杯酒,低聲輕喃。

“於親,生不能盡孝,死不能遂願;於師,不聽誠心之勸,當無麵目見;於……賤人!”

“苦心孤酌,不明日,人至於,可謂苟,漁父大人泉下有,非小子甘於如,實乃由天定,非人力能為也。”

“如有一天……”

心中如是念叨著,眼皮卻是發的沉重起來,便就地躺了下去。

待得他醒過來的時候,已不沉睡了多久,感覺到身下一陣晃蕩,鼻端有股腥臭的氣味,耳畔隱約傳來三成群的少年男女的歡笑聲。

他小在江畔長大,便是字裏也帶個舟字,這種感覺他是熟悉,幾乎不用睜開眼睛都能分辨出來自己是躺在船上的。

“如有一天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去往郡裏的院的上,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境,那該……有多好。”

許逆舟曾幻過這樣的場景,雖然明不可能,還是幼稚的帶著許的目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耳畔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許逆舟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甲板下麵的舵艙之中,渾身的衣物都是自己的嘔吐之物,腥臭無比,惡心至極。

雖然自已一都比較邋遢,是……旁邊有人的話還是要裝一下的。

站在自己旁邊的是一個頭發白的船家。

那船家頭戴鬥笠,腳踏草鞋,腰懸酒壺,佝僂著背,身著一粗布麻衣,一手拿著一套衣物,一手端著一碗薑湯,麵容裏帶著幾分暗沉的氣息。

“換套衣服,把這個喝了吧。”老將薑湯下,往火盆裏加了一木炭,便坐了下來,十分平和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