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鮮卑血 第三章 戴天之仇,淪落為乞
侯家寨前,剩餘的日本武士二十多騎,將拓跋劍山夫婦圍在丹河邊。
侯田一上前道:“兄長,我知道您是族長,所以我讓他們把您留了下來,希望兄長能自己交出七星耀月,我們的天皇大人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而且我們在祠堂裏找,砸壞了那裏的木頭可不好!”
拓跋劍山仰天長歎:“列祖列宗,劍山不孝,不能讓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安定,我無顏苟活在世。他日吾兒,若能成大器,必報此仇,重設祖祠,以補吾罪!”歎完罵道:“狗賊今日不死,算你大幸,來日我兒必報此仇!”不等侯田一有何反應,拓跋劍山便反手一刀捅入了梅若林腹中。他不會讓妻子落入這些早就眼冒綠光的日本人手裏。梅若林嘴角含笑,她沒有遺言,但眼中的柔情已經足夠表明一切。
拓跋劍山知道自己是對的,“我拓跋劍山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說完舉刀向勁,有如霸王自刎。懷抱妻子屍身轟然倒入丹河之中。
與此同時,侯家寨左首半山腰的灌木叢中,一個孩子緊抓自己的頭發,兩眼噙淚,努力壓製自己的哭聲,這正是北去投靠三叔的拓跋昊楠。
原來眾人保昊楠北上,走至殺虎口外時,衝出一股土匪,留財買路不通,還要留下月娥做壓寨夫人,月娥不從,當場跳崖!昊楠悲痛欲絕,土匪惱羞成怒,一路追殺昊楠。幸虧隨行的四位護衛武藝高強,拚死守護,昊楠才脫離虎口。但四位護衛都已盡忠。上百裏地,全靠昊楠聰明伶俐,才乞討問路而回。誰知一到寨邊便是如此景象,讓剛受打擊的昊楠再一次陷入無邊的黑暗。
拓跋昊楠現在心中充滿著的是“忍!忍——報仇!報仇——”隻此兩件事。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至親一個一個離他而去,他記住了逼死爹娘的麵孔,他含淚向村寨磕著頭,一個一個——直到頭破血流不止,他默默的轉身而走,再沒看村寨一眼,因為這裏已經沒有了他的牽掛!
有點他不明白,那個日本靚妃好像發現了他,可為什麼放過了他,原因是什麼,他已經沒力氣去追究了。但山口柳惠子不知道,正是她女人的第六感與一時的心軟給了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更加戲劇化的是,竟然成就了二人的絕世奇緣。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支那豬的老祖宗排位後的暗格裏!”(日語)一個唇上留著一點胡子的日本人大聲呼喊。三尺三寸,通體金黃,刀鞘之上鑲嵌著七顆寶石,刀身更是金光耀眼。日本人又是一通嘰裏呱啦,隨後日本人揚鞭而去,不管他們犯下的錯,也不管同伴的屍體,隻有侯田一心中納悶,為何七星耀月如此輕易的就到手呢!不過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隻等著天皇的恩賜了。
1931年春,朔縣城(即馬邑)內,鄯陽街街角,一群小乞丐正在坐地分食,他們中最大的不超過十六歲,最小的也就十一歲左右,他們個個衣衫襤婁,麵黃肌瘦。
隻見裏邊個頭最大的男孩說道:“昊楠,總是你要的最多。居然還有一塊紅燒肉,給!這是你的。”說完將用破碗盛的剩菜和一小塊燒肉推到了目光呆滯的男孩麵前,男孩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青,各色補丁更是一塊落一塊。臉上還算幹淨,隻是有點發黃,頭發很是蓬亂。
男孩頭也不抬的接過飯菜,夾起碗中的肉遞到了旁邊同樣麵黃肌瘦的的女孩碗中。
小女孩又夾起肉放到了小男孩的碗中,說道:“哥!你吃吧!別老給我,我也有。”
男孩說道:“我不想吃,給你吃你就吃,你不吃飽怎麼給我補衣服。”說著又將肉夾道了小女孩碗中。
小女孩邊吃邊說:“哥!你頭發髒了,晚上洗洗吧!”
男孩撓撓頭,說道:“嗯!小玲子你和虎子哥他們先回廟裏吧!我還要替劉掌櫃送信。”
這個小乞丐正是拓跋家幸存的小公子——拓跋昊楠,旁邊的女孩是他去年在乞丐們手中救下的,叫關鈴兒。
自從拓跋昊楠離開侯家寨,就一心想要報仇。但他很快發現,報仇是需要實力的,而他還隻是一個弱者。迫不得已,他就沿村乞討,輾轉來到朔縣,指望有朝一日可以報仇雪恨。在這裏,他認識了這個小丐幫。他每天在鄯陽街上幫好心的老板跑腿,能掙點吃的和大家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