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並未找到足夠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如今他若是還想要在朝堂之上混下去,就不得不依靠韓不周。故而當著他的麵,自己的態度也不敢那麼強硬。
即使在這一件事情上,他處於一個較為尷尬的境地。自家皇兄對自己的王妃有意思,這話傳了出去,要他顏麵何存?
見韓不周緘默不語,他頓了頓,偏頭看向燕卿卿,輕聲道:“阿棠,我們還是去另一趟馬車吧,以免驚擾了皇兄在這裏休息……”
“明棠在晉國皇宮裏也待了幾日,想必也知曉不少東西……”韓不周振振有詞,接著說,“你去另一輛馬車吧,我要細細問一下她有關這其中的事情。”
卻惹來赫連十蘭不解:“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旁聽的嗎?”
“你與黃曄之間素有恩怨,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況盧清源雖死,可是你的清白還未能得到完全的證實,眼下你應該去想想回去如何麵對朝中重臣。”
外頭的青一聽了,都覺得他這是在睜眼說瞎話。這般尷尬的理由,還不如直接向他挑明。
見赫連十蘭欲言又止,韓不周便開始閉目養神。他若是不從,那便是在違抗聖命。
燕卿卿見他憤憤地叫了馬夫停下,隨後又下了馬車,整個過程幹淨利落,並沒有一絲的猶豫。若說此刻非要燕卿卿在他們二人之間做出選擇,燕卿卿其實更加偏向赫連十蘭。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挑了明,不似她和韓不周一樣朦朧不清。
故而她這廂也試探性地開口道:“陛下,妾身也先退下了。”
見他眉目緊鎖,她忙解釋道:“其實妾身在晉國的這幾日裏並沒有打探到任何一點有關黃曄的消息,故而妾身這裏並沒有陛下想要的一切。”
喊不著一直保持緘默,直到馬車再度行駛起來,車軲轆運轉聲打破了原有的靜謐,這才聽韓不周緩緩開口道:“你那一日為何要逃?”
燕卿卿一怔,暗暗在心裏給自己想著合適的借口,可想來想去自己都有罪,故而她隻得將這話引到赫連十蘭身上,“回陛下,其實妾身當時是為了王爺。陛下同那個太監說的話我也略有耳聞,這才情急之下想要出宮去找他。”
卻聽韓不周放冷語氣道:“你與他當真是那般的情深?”
“是……”
燕卿卿糯糯回了一句,卻見韓不周猛然間睜開幽深雙目,視線一沉,“那你且告訴我,你又將我置於何地?”
燕卿卿一時木訥,縱然他說的這般淺顯,可自己仍是未懂。
愣怔間,隻見那韓不周閃身坐在了自己身邊,渾身散發著滾熱的氣息,燕卿卿的雙頰不覺泛起一片紅暈。一股子莫名的感覺縈縈繞在心頭,她一時沒法解釋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直到感覺有一雙手落在了自己柔軟的發間,燕卿卿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