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十蘭早就預料到他會問,心裏早已打好了腹稿,便扼腕歎息道:“你有所不知,前陣子她陪著我出去狩獵,後來我們遭人偷襲,她為我擋下了一劍。在床上昏迷了兩天兩夜,醒來以後就失憶了。”
“幾日前她又被發現中了毒,所以身子將養到了昨日也才不過初愈。若不是我同她說你是他哥哥,她怕是隻怕你當成是陌生人。”
明長燈聽完以後幾度想要衝赫連十蘭叫喊,他想問問他為何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好,為何她會接二連三地身子不適。可他不能這麼魯莽,會遭人嫌疑。
於是他隻能心疼地看著麵無表情的燕卿卿,“大夫怎麼說的,不能再恢複了?”
見赫連十蘭點頭,他隻能選擇認了這個事實,那麼先前的一切也都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釋。
於是他放輕語氣,耐心道:“阿棠,不要緊。想不起來的過去忘了也好,隻是你一定不能忘了我是你的哥哥,是最為疼愛你的哥哥。”
見燕卿卿一臉乖覺地點頭,明長燈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赫連十蘭並未直接將他引去前廳,而是帶著他去了後院休息,“一路上舟車勞頓定是累了,簡單沐浴一下便小憩一會吧。”
既如此,明長燈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麼。他的一切情緒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生怕哪裏出了什麼紕漏。雖然也想要單獨與她說幾句話,但等會也不是沒有這個機會。
“那這一切就都勞煩你了。”
他客氣地說了一聲,且聽赫連十蘭同樣客套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你能賞臉過來,這已是我最大的榮幸。”
互相又寒暄了兩句以後,明長燈就在下人的服侍下沐浴寬衣。待準備歇下時,卻聽寥庭警惕道:“公子,我始終覺得此事頗有蹊蹺,總覺得八王爺大不簡單。”
明長燈心裏隻在念叨著自家妹妹,便隨口應了一聲,“有何不簡單?”
“他武藝高強,尋常人怎麼可能輕易傷得了他?不過這個還不是最為奇怪的地方,您難道沒有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感覺很微妙嗎?”
經寥庭這麼一說,明長燈也才回想了起來,好像是有些。
“不過阿棠不是失憶了嗎,所以這也不足為奇。”
他的解釋讓寥庭無力再與其反駁,何況這也確實是他的直覺。
“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如今也是在別人的地盤裏,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這西周是韓不周做主,他一個赫連十蘭的話能算得了什麼?而且,他若是想要對我不利,便是尋釁滋事,到時候都別想要有好果子吃。”
寥庭似是有話要說,又覺如鯁在喉,想想還是沒再說。
他隻是打心底地希望這一切是他想多了。
“公子休息吧,我去外頭守著。”
明長燈先是應了一聲,待寥庭沒走兩步,又將他給叫了回來,“一個時辰以後就將我叫醒,我想要與阿棠單獨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