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暴戾,他的狠辣,盡數在她麵前呈現。
是因為她用假的紅石硯欺騙了他的原因麼?
不像。
董婉兒想不明白,也不敢想。
她隻本能的用手抵在燕元期的胸膛處,低低道:“陛下,不可以。”
燕元期眸子深沉的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他粗暴的拂開她的手,欺身而上。
董婉兒驚恐的護住小腹,一句話隻來得及說一半,便在唇齒交纏間淹沒。
“陛下,我有了……”
燕元期也隻聽了一半,有了?有了什麼?
身下的誘惑如順風而行的舟,載著他不斷的前行,海浪拍打著,推動著,潮起潮伏。
董婉兒咬著下唇,身體一陣酥麻之際,心口卻像破了窟窿,止不住的冷風往裏頭灌,直到一顆心麻木的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
董婉兒小產了,她甚至還未來得及將她有了身孕的消息完整的告訴燕元期。
她呆呆的看著身下被鮮血染紅一片的衣裙,而後,再也控製不住,趴在床榻上,哭的險些斷氣。
太醫連忙安撫她的情緒:“娘娘節哀,身子為重!”
董婉兒眼前漆黑一片,手死死的抓住血裙,一顆心揪成一團的疼。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是為娘沒有保護好你。”
“你別怪你爹爹,他尚不知你到來。”
“對不起,對不起……”
董婉兒抱著那一件髒血裙,喃喃自語,殿內宮人麵麵相覷,後悄無聲息的退下。
衛崢闖進來時,見到的便是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得一愣。
十四公主不是說,這小阿房宮應當沒有人入住麼?
“你是誰?”
董婉兒抬眸,雙眼紅腫,卻目不斜視的盯著衛崢。
衛崢手持長劍,戎裝加身,頭頂銀盔,中間一抹鶴頂紅的流蘇彰顯著身份。
董婉兒霍然明白了什麼,緩緩起身,走至衛崢麵前道:“我做你的人質。”
衛崢擰眉,猜測著她的身份:“你是燕元期的後妃?”
見董婉兒點頭承認,衛崢沉下心思:“在耍什麼花樣?”
這小阿房宮是當初燕元期為了燕卿卿所建造,她何以住進來?
難不成是陷阱?
不該,衛崢確信水路這一路來,並沒有暴露行蹤,探子也絕不會察覺。
除非燕元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很顯然,他不是神算子。
董婉兒已經抽出他劍鞘裏的長劍,橫在脖頸上,細白的脖子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她吃痛的皺眉,手卻不移開半分,甚至還有繼續落下去的意思。
“要麼我死在你麵前,要麼我當你的人質。”
真是稀奇,他衛崢行軍打仗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見到有人上趕著當人質的。
他挑眉,示意副將將董婉兒帶走。
臨走時,董婉兒回頭看了他一眼,真誠的露出笑顏:“謝謝你。”
衛崢沉下眸子,看了眼天色,從懷中掏出信號彈,放出。
橙黃色的信號花在天際綻放,照亮周邊雨水,如細線般,織成細密無邊的大網。
這大燕的天下,是時候物歸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