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武兒還繼續這麼毫不在意下去,遲早要成為別人的甕中之物!
……
距離高宗提出的冊立太子的方法已經過去足足三日,而朝中一十二位皇子,除去還未成人的十五皇子之外,還未曾有人自告奮勇前去北境平戰亂。
故而,那幾日的朝會多少有點口不對心的意思,各官員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肯開口提此事。
眼見無人再提冊立太子一事,高宗目的達成,自然是高興的。
但這高興沒能持續幾日,在第四日的朝會上,不識眼色的人出現了。
“父皇,兒臣願意請命前往北境。”
一語驚起千層浪,一時間,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處。
而萬眾矚目之下,仍舊以溫和姿態回應眾人的人,不是燕元期又是誰?
高宗神色驟然一變,他眯著眼看向殿下之人,凝視著這個他從來都不曾看好的第四個兒子,燕元期。
高宗在提出挑選太子人選的條件時,曾設想過,興許他的那最沉不住氣的老三會做這出頭的第一個人,又興許,那個沉默寡言,心思深沉的六兒子會選擇去北境。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卻獨獨沒有將燕元期列進自己的設想之中。
如今,這最不起眼的兒子,卻說,他要去平定北境。
有趣,有趣。
“既然老四有這份魄力,那朕豈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
高宗身子陡然放鬆,燕元期還不足以給他壓力。
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知北境凶險,那蒙古兵各個身強力壯,與大燕的士兵截然不同,估計他瞧上一眼便要嚇的臉色煞白。
罷了罷了,就當是讓他見見世麵,好知道自己有多麼不知天高地厚。
燕元期始終麵色不驚,他聞言行禮叩謝:“兒臣謝父皇成全!”
高宗心頭欣慰,至少這出頭鳥對自己造不成威脅,那便遂他的願。
早朝到了這裏,也便接近尾聲。
退朝後,燕元期正欲前往兵部點兵,忽而身後傳來一記嘲諷。
“真是什麼鳥都上趕著往枝頭上飛,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貨色,區區麻雀還想當鳳凰,真是不知趣……”
燕元期轉頭看去,對上燕武期譏削的麵容。
後者見他停下步伐,下巴一揚,姿態高傲:“看什麼,我不妨告訴你,就算你平了那戰亂,父皇也不會冊你為儲君,你瞧瞧你現在的落魄樣兒,自己母妃娘家都被抄家了,你還有什麼氣硬?”
燕元期依舊沉默,隻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定定落在他身上。
燕武期被他看的發毛,他麵上浮起怒容,跨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厲聲威脅:“若你識相,最好是自己死在北境,否則你再踏入京師之日,便是你的生命截止之時!”
燕元期輕飄飄拂開他的手,向來不爭不搶的氣質仍舊溫和如風,他忽而勾唇,一抹邪氣便乍泄而出。
“三哥可別這麼早下定論,鹿死誰手還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