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還沉浸在他方才那句話裏,‘又’?他這幾日經常被人刺殺?
腦海中不合時宜的蹦出裴弱水腿上包紮的白布條,她突然出聲:“所以裴弱水是為了救你受的傷?”
韓不周聞言抽出空低頭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你若是不喜,我這就讓她離開軍營。”
他自信的以為,她問這一句,是在意裴弱水因他受傷而被留在軍營一事。
燕卿卿很快理解他話中含義,恨不得翻個白眼:“可別,你若是趕她走了,估計我便要不清淨了。”
韓不周低低笑出聲:“原來卿卿還知曉我寵你如初,你放心,她沒機會再近你身了。”
“韓不周。”她突然喚他。
正在閃躲攻擊的韓不周動作一頓,險些被暗箭射中。
他尋了個落腳處,極其耐心的等待著她未說完的話。
燕卿卿抿唇,肅然道:“我不會再讓你幹涉到我的生活。”
韓不周眉眼一沉,他驟然凝視著她,就連手臂被暗箭擦過,留下一道殷紅的血跡亦不管不顧。
燕卿卿強行勒令自己不去看他的受傷處,倔強的與他對視,仿佛這場較量誰先移開視線誰就輸了。
最終,韓不周悶悶歎了口氣,他認輸般的啞聲道:“怎麼就養成了這樣倔的性子,我答應你,不會再替你做任何決定可好?”
他語氣無奈,卻無線包容寵溺。
燕卿卿溢出了一手心的漢,在他話音落地後暗暗鬆了口氣。
韓不周再惡劣,唯有一點好,言出必行。
這應當也是他百惡之中唯一的閃光點了。
“屋頂風大,你且等我片刻,我將事情處理了便帶你下來。”
韓不周抬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發絲,在燕卿卿還沒反應過來時,身體自屋頂上一躍而下。
“玩了玩夠了,是時候讓背後的人露露臉了。”
燕卿卿隻來得及聽到他這一句,再定睛時,身旁已然沒了人影,緊接著,人群中一陣喧嘩聲。
她連忙躲在屋脊後看去,隻見韓不周身形如電,在一群黑衣人中遊刃有餘,不多時,黑衣人便倒地一片,隻剩一人,被韓不周持劍指著喉嚨定在原地,
“說,你主子是誰?”
那黑衣人看不清表情,隻露在外的一雙眼睛裏滿是恐懼。
坊間有傳聞,雍王韓不周是羅刹在世,是那活閻王,所有刺殺他的人,若是成功倒好,失敗的話,沒被殺死才是最壞的結果。
這般生不如死的程度,可見韓不周手段究竟有多可怖。
那黑衣人冷汗津津,他此次刺殺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老天偏偏不讓他死的痛快。
麵對韓不周的質問,一向視死如歸的專業刺客竟開始猶豫起來。
“是……是……唔。”
那黑衣人顫抖的聲音終究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便死在了釘在他喉嚨裏弩箭之下。
韓不周眸子一眯,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來者皆是客,本王定一視同仁的招待,何苦在暗處做個隱蔽小人?”
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屋脊上的燕卿卿聽見,她抿了抿唇,抱著看好戲的事外人心態趴在屋頂上,卻聽得韓不周接著道。
“四殿下,還不現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