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不周悠悠說道,他目光細細描繪著她的眉眼,將這些天的思念絞著眸光一起,傳達過去。
燕卿卿心神一顫,她不自在的別過臉,避開他炙熱的視線,故作鎮定。
“如果十四沒有想好,那由我提出條件如何?”
麵對韓不周的話,燕卿卿狐疑的回身掃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因為此次尋到颯姑的行動中,韓不周全程沒有參與,她甚至要懷疑,他就在這裏等著她,不急不緩的請君入甕。
“皇叔的條件是什麼?”她心中警惕,嘴上卻說的格外輕鬆。
韓不周並沒有點破她的話不從心,緩緩道:“明晚便是燕穿門一年一度的燈會,十四留下來陪我,燈會之後我一路護送十四回京師。”
燈會?有情人約會聖地?
不能答應!
燕卿卿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拒絕的話,可話到嘴邊,卻始終沒有脫口。
這一次理智占據了上風,她深知韓不周這個要求對於她的條件來說已經是格外開恩的簡易。
隻是陪他逛個燈會,隻是回京師與他同行一路。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隻是一場簡單的交易。
僅此而已。
做足了心理準備後,燕卿卿抬眸時,已是一片笑意:“皇叔此話當真?”
韓不周配合她的表演,挑眉點頭:“自然。”
“那好,皇叔明日在此等我,我定會赴約。”
燕卿卿心一狠,將此事應了下來,她正欲談完溜之大吉時,韓不周喚住她:“你身邊的嬤嬤婢女呢?”
來燕穿門時他便發現她孤身一人,這些天他被事情拖住離不開身,便疏忽了她,如今才得空發問。
燕卿卿聞言一愣,他是頭一個發現她身邊無人照應的人,就連在燕穿門這些天每日都會碰麵的燕元期亦沒能發現這一點。
似乎在每個人的印象裏,她燕卿卿向來無足輕重,就連平日裏身邊常跟著的奴仆不見了,都無人發覺。
而韓不周總有一種細致到變態的觀察力,可她並不知道,這種細致入微,從來隻對她一人。
“靳嬤嬤在臨行前染了風寒,我便將她留下來了,揀玉的性子太莽撞,帶上她,不知到時是她在照顧我,還是我在照顧她。故此,一並留下了。”
此事無需隱瞞,燕卿卿索性一並告知。
韓不周眉頭幾不可聞的蹙了下,他低聲道:“你貴為公主,身邊怎能無人照顧?阿昭這丫頭你可還喜歡,我讓她去陪你。”
“不……”
“韓哥哥明明答應讓阿昭多陪我幾日的,怎的轉眼便要將阿昭塞給嫂嫂?”
燕卿卿正欲拒絕的話被人打斷,她看向不遠處踩著蓮花碎步款款而來的人,不自覺緩緩眯起雙眸。
像嗅到危險的狐狸,是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
“你傷勢還未痊愈,怎的跑出來了?”
韓不周話裏聽不出任何情感,平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