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燕卿卿看著千雀胳膊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想法。
若是將千雀拉攏過來,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她始終懷疑前世靳嬤嬤等人的死與裴弱水逃不了幹係,但也僅僅止步於懷疑,至此,她沒有找到任何相關證據,可見裴弱水行事之謹慎。
照此下去,再有個三五年,興許她都找不到頭緒。
可若是她的心腹據為己用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揀玉誤打誤撞,到確實做了件正經事。
心中這般想著,燕卿卿已然從床上坐起,正經的態度下表示她對千雀投奔的尊重。
“所以千雀姑娘的意思是?”她直奔主題。
千雀亦不是膽怯的人,她既然已經踏出了這一步,便不會再回頭!
“如大夫人所見,奴婢前來投誠,奴婢實在是被大姑娘打怕了,奴婢不求其他,隻求大夫人日後能保奴婢一方安然。”
她在求保命符。
燕卿卿抿了口茶水,雙眸淡淡的看著她,緩緩道:“隻要是我的人,我定會護她周全,可若是生了二心,我也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這是大姑娘賜給奴婢的。”千雀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玉佩,送到燕卿卿麵前。
暖紅色的玉裏飄著幾道棉絮,如冬日晚霞般,絢麗奪目。
這是塊好玉無疑,被雕刻成了花苞形狀,值得一提的是,花苞的花徑隻有一半,另一半像是被生生劈斷。
“這是雙生花玉佩,一株兩豔,並蒂雙花,其中一朵在我這裏。”
燕卿卿仔細端詳著玉佩時,千雀幽幽開口。
燕卿卿挑了挑眉,來了興趣:“那這另一半是在誰手裏呢?”
“這便是我投誠的表示,這另一半玉佩在劉媽媽那裏。”千雀回道。
燕卿卿點了點頭,陷入深思。
這是一枚難得的好玉,裴弱水對普通下人絕不會出手這般大方,既然這一半在她的心腹千雀手裏,那麼擁有另一半的劉媽媽,也絕非凡人。
劉媽媽,那個在廚房燒菜的劉媽媽?
“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燕卿卿慵懶的目光鎖著千雀。
分明是溫和的,沒有絲毫攻擊性的眼神,卻莫名令千雀打了個哆嗦。
她定了定心神,不自覺低下頭回著:“大夫人盡可去劉媽媽那裏敲打,看那另一半玉佩是不是在她那兒。”
劉媽媽那裏自然是要去探一探的,她不會容許有任何掌控之外的差錯錯在。
即便,這是千雀的誠意。
將裴弱水另一個心腹供出,若是千雀說的是真的,那對燕卿卿來說無疑是有絕大的好處的。
她手指在桌麵敲了敲,忽而停下:“拾翠,前段時間街頭那家燒餅鋪不是因為沒交稅被強製性關了嗎,你去一趟禮部侍郎家,替我捎個話,都是普通老百姓,做點小本生意不容易。”
拾翠聞言應聲而退。
千雀則在拾翠走後才反應過來,她撲通一聲跪下,感激涕零:“謝大夫人憐憫,奴婢必不負所望!”
燕卿卿淡笑著擺了擺手,千雀的父母親在街頭開燒餅鋪的消息,她從進將軍府那天便已經熟記於心了。
釣魚,就得放長線,才能釣到大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