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在禮部尚書上門送文書時,下意識想到的便是韓不周,隻不過沒證據,她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禮部尚書,後者堅決否認。
可他回應的越是絕對,燕卿卿越是懷疑。
本該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卻總與韓不周沾上些關係,便黏黏糊糊的令人不舒服。
如果真的是韓不周所做,他這麼幫她,為的是什麼?
很快的,燕卿卿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在她將重建王家馬場鋪子的行動提上日程後,韓不周便主動找上她。
“怎麼辦,我的小馬駒沒了。”
韓不周懶散的靠在椅子上,順手抄起桌上打好的茶抿了一口,全然不拿自己當外人。
燕卿卿微琛著眸子,他這算什麼語氣?撒嬌?
再說,那小馬駒是他自己一刀砍死的,他找她訴什麼苦?
她一想到那日血腥的畫麵,便渾身發寒,對於他劣性不改的脾性深惡痛絕,可麵上還做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皇叔可以重新挑選一匹。”
“可滿京師除了王家馬場,沒有人敢接我的生意。”韓不周歎了口氣。
燕卿卿無視他話裏若有似無的委屈,將裝傻進行到底:“那可怎麼辦?”
“如今王家馬場已經是十四你名下的了,若是你再不肯賣我小馬駒,我便真的沒有頭緒了。”
她成為王家馬場當家人的消息不會超過三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除了身邊親信,她壓根沒有透露給其他任何人。
韓不周是如何知曉的?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看起來他在向她訴苦,可燕卿卿卻聽出了幾分脅迫的意思。
他既然能讓她擁有王家馬場,那收回也是不在話下。
“既然皇叔都開這個口了,十四若是拒絕豈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燕卿卿與他打太極。
她學聰明了,審時度勢,必要時也學會與狼共舞。
韓不周眸光一閃,笑眯眯的點頭:“正好還人情不是?”
他指的是那日白家主君前來鬧事,他出手相助的情分,燕卿卿挑眉,頗為意外他竟然自己主動要求抵人情。
她還以為,以他的性子會如何抓著人情不放,逼她做些她不樂意做的事。
看來這兩世為人,終究是磨滅了些他的頑劣。
“皇叔說的是。”燕卿卿滿意的與他達成共識。
韓不周目的達到,果斷的不再逗留,將那盞茶水一飲而盡,臨走前丟下一句:“明日我前去挑選小馬駒,十四可要陪同?”
燕卿卿應道:“那是自然。”
她倚在門邊,看著韓不周的背影一路消失在院子前,眼底笑意漸漸散去。
既然免不了要與他打交道,那她又何必再想盡辦法相避?
已經重活一世,她生死都無懼,退縮實在不像話,再者,前世有許多事情她未能弄明白,興許這一世在韓不周這裏都可以找到答案。
他裝腔,她作勢。
就這樣你欺我騙,可見不得輸家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