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經受著殘酷的折磨,蘇映月真的也隻想閉眼就睡過去,可是卻依舊咬牙堅持著,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那一幕。
那隻是一瞬,在自己要奔潰時,在自己準備吸自己的血液時,玉麵男子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飛身而來,那抹黑色的身影似乎就在一刻,定格在了腦海之中。而屬於他的味道,他所流淌著的鮮血,也似乎一直縈繞在嘴邊。
蘇映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心,竟一點點平息下來。
“主子……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她怎麼還沒有醒過來?”白衣男子雖然是對玉麵男子說話,但是目光卻是落在金蘇常歡懷裏的蘇映月身上。
見她全身的衣服似乎汗濕,更是疑惑,“蘇姑娘看起來似乎很熱?”
金蘇常歡一聽他的話,鬆了鬆緊緊抱著蘇映月的手,低頭看她,才發現她滿臉全是汗珠,不禁詫異。
這房間並不熱,而且還時不時陰風陣陣,她怎麼會出這麼多的汗?
玉麵男子沉思片刻,才得到答案,“看來,她是在控製自己的欲望。她不想連累我們。”
“蘇映月!你這個傻瓜,你不是罵我傻?你自己更傻!”金蘇常歡憤怒的搖晃她的身體,希望將她搖醒。
光是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忍受的很痛苦。
“不要動她!”命令的話語隨即飄蕩而出,帶著不容抗拒的森寒。
隻見一道黑影閃過,金蘇常歡就再次用力抱緊蘇映月。
玉麵男子掠到他跟前,也不爭奪,隻是淡淡的拋出一句話來,“如果你想她死,就盡管如此!”
短短的話語雖然並沒有什麼威脅的氣息,甚至異常的平和,猶如波瀾不驚的湖麵,卻聽得金蘇常歡心裏一怔。
他太了解玉麵男子的能力,而且在這裏,隻有他知道“屍蠱毒”,至少是唯一了解的人。
“你記住你所答應過我的!”金蘇常歡將蘇映月小心翼翼的交給他。
玉麵男子接過來,隻是輕輕的把她放在地麵,又退後了幾步,隨即向金蘇常歡投去一個眼神。
金蘇常歡也不笨,自然是挪遠了些。
白衣男子一直默默的看著,直到大家都沒有動靜,才不解的開口,“這是為什麼?”
“身中‘屍蠱毒’的人如果自控,就會如同烈焰焚燒,身體自然也是灼熱,如果再被護擁的話,隻是火上澆油。”玉麵男子解釋。
金蘇常歡憤怒的向他掃去一記白眼,“你既然知道怎麼不早說?難道你想害死她才甘心?”
玉麵男子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不解釋,也不否認。
其實他也是先前才想到的,因為記憶總是斷斷續續,不時的冒出來,一去想,頭就痛得厲害。
躺在沙漠之中的蘇映月隻覺得全身被火包圍著,忽然間,卻又散開來。在險些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終於清涼了一些。
緩緩睜開眼睛,蘇映月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嗎?在這裏,怎麼可能出現那麼如仙的男人?
隻見那鋪天蓋地的烈日與黃沙之間,一抹雪白的身影從天際而來,他乘坐在同樣雪白的雪狐身上,脊背筆直中透出幾抹高貴,高貴中散發出一種陽光般的燦燦光華。
而那雪白的衣服隨風飄飄,在這沙漠之中,似乎是一片片雪花般從天而降,讓人一看便覺得心曠神怡。
隨著他的靠近,才發現他的皮膚也如雪般白皙,不是白到透明,而是白的有質感,猶如雞蛋白一般。
蘇映月緩緩的站起身來,心跳,莫名的加快。
為什麼,竟然感覺到一種熟悉感,那種熟悉,並不是似曾相識,而是一種惺惺念念般的熟悉。
猶如闊別已久的戀人或好朋友終於重逢一般。
蘇映月驚愕的看著他一點點的靠近,努力的尋找腦海中的回憶,自己認識他嗎?他到底是誰?
“我來晚了。”無比愧疚而憐愛的話語飄蕩而出,蘇映月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再次抬頭,瞬間就被他那精致的五官所震懾。
那是一張如何超凡脫俗的臉?
清秀脫俗的麵容之上,一雙澄澈的眸子鍾天地之靈秀,不含任何雜質。高挺的鼻梁芸芸著尊貴卻不傲慢的氣息。那不薄不厚的唇,猶如櫻花璀璨,又如雪中一葉扁紅,驚為天人!
尤其是他渾然而發的一種清秀,如同蓮荷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猶如世間最聖潔的人,哪怕多看一眼,都會褻瀆了他。
更令人入迷的是,那細如柳絮的眉間一朵紅蓮綻放,嫵媚間透出濃烈且無盡的哀傷。
那長及腳踝的白發更是悠然而隨意的傾泄而下,猶如銀河瀑布般勾人眼球。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清秀如柳,憂傷如風,聖潔如仙,像極了水晶,清澈迷離中讓人感覺神秘,即使再閃亮,也覺得渾然而發出讓人心疼的深沉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