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顫顫巍巍又艱難的兩個身子,兩人臉色各異。
許久,白衣男子才忍不住的開口,“主子,我去幫她。”
“你不是說,她是我們的敵人?”玉麵男子淡沉著反問,眼神平和間卻又帶了幾抹犀利。
白衣男子一怔,卻很快又恢複了尋常,“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而且主子,你也很想幫她不是嗎?”
“……”玉麵男子愣住,他有嗎?什麼時候,他開始在乎起她來了?
白衣男子鬆開了攙扶他的手,轉身又往回走去。
蘇映月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裏急得團團轉,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沒走到塔樓前,塔樓便傾塌了。
金蘇常歡看出蘇映月的擔憂,卻什麼也沒有說。
雖然他很想讓她盡管走,他這副半死不活的身體拖著也是累贅。可是他太了解蘇映月的為人了。
那樣說,隻會讓她更愧疚。
“我來扶他吧!”頭頂忽然傳來友好的聲音。
蘇映月抬起頭,就看到白衣男子那玉麵之下的那雙眸子。
那眸子看起來平靜而鎮定,似乎很少會動容,但是越是風平浪靜之下,蘇映月越覺得有故事。
可是現在卻不是研究身世的時候,事態緊急,哪裏還敢拖延!
蘇映月點頭,將金蘇常歡交給他。
白衣男子利落的扶住金蘇常歡,輕鬆的跟個沒事人一樣看向前方,“你去照顧我家主子。”
蘇映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錦衣罩著的筆挺的身子正往前走動,看起來剛毅著,可是步伐卻是有些不受自控的踉蹌。
先前費了那麼多的力,又受了傷,還給金蘇常歡輸送內力,現在還能走的那般傲然,真不知道是有多逞強。
蘇映月二話不說快步追上去,伸手就去扶住他。
玉麵男子回過頭,見到是她,有些驚愕的準備推開,“我能走。”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蘇映月加大了扶住他手臂的手,眼神無比堅定的凝視他。
玉麵男子看著她堅定不移的目光,無奈,隻得任由她扶著,繼續往前走去。
四人快步的往塔樓走去,到達塔樓時,隻見那原本筆直的塔樓已經傾倒了七十度。
那粗粗的圓柱底部也快要全部斷裂,似乎隻要用手指輕輕推一下,塔樓便會轟然倒塌。
“快!來不及了!”蘇映月焦急的看向玉麵男子。
此刻隻能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因為自己研究了那麼久也毫無結論。
玉麵男子敏銳的眸子掃向塔樓,看著正在一點點傾倒的塔樓,雙手漸漸握緊。
塔樓一定就是個變相的計時器,如果能破解,一切都好。如果不能……
這麼熟悉的機關,他好像真的見過。可是現在,為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主子!”白衣男子也扶著金蘇常歡走上前來,看著隻懸著一口氣的塔樓,眉頭不禁緊緊皺起。
“喂!你快說啊!到底想到沒有?”蘇映月見他不說話,更是急不可耐。
這種感覺就如同等待考試的結果一般。可是比考試更嚴重。
這是有關生命的考驗,是死是活,好歹得給個話!
看著同伴們焦急的麵容,眼見著那塔樓就要全數傾倒,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玉麵男子眸光一閃,一把將蘇映月推開。
蘇映月還沒反應過來,就連著後退幾步,踉蹌著無法站穩。
眼角卻見那抹黑色的身影以極致的速度滑翔而去,朝著塔樓與地麵的夾角滑去。
“小心!”條件反射般的一喊,蘇映月隻覺得時間似乎靜止了。
那一刻,頭腦裏閃過無數種可能。難道這機關需要用人的血肉之軀去阻止?還是他是在用身體去阻止塔樓的傾倒、延長時間?
隻是下一秒,悠揚的鍾聲便打斷了自己所有的猜想。
這聲音,猶如空穀傳音般經久不息,又猶如晨鍾暮鼓般讓人清醒神怡。
這曲調,時而蕩氣回腸,讓人隻覺得如同處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一般,時而又輕柔溫和,猶如來到溫婉美麗的江南。
蘇映月都聽得入了神,白衣男子也是如此,金蘇常歡原本掙紮著的瞳眸也緩緩閉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鍾聲終於停下,“吱吱吱吱”的聲音開始響起。
蘇映月猛地回過神,才發現塔樓竟然已經豎立起來,而一襲黑衣的玉麵男子筆直的站在塔樓前,身形欣長而剛毅,渾然而發出一種睥睨天下的風華。
“怎麼回事?”白衣男子詫異的看向蘇映月,又看向玉麵男子。
玉麵男子看著那銅扣,輕聲解釋,“這是遠古流傳下來的一種機關,塔樓的傾倒不僅是計時,也是一種指示。”
“哦?”蘇映月好奇的走到他身邊,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