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仔細看,能看出他的眉宇間有幾分淡淡的愁雲,那唇色間,也有幾分蒼白。
雲川飛身而來,在他身旁停下,“王爺,伊娜拉試圖去書房,隻是被扶柳阻止了。”
“嗯。”紫蘇瀚墨輕輕應答,並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以前蘇映月所說的話,“小心伊娜拉!”
連她都能看出問題來,作為堂堂的王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
“王爺,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稟告。”雲川猶豫著,看著他有些蒼白的麵容,實在不忍。
因為他的大婚,皇上特地放了他三天的假,讓他不用上朝,所以他對最近所發生的事情,自然不知。
“嗯?什麼事?”紫蘇瀚墨眼眸微微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睜開。
能讓雲川都猶豫的事情,自然不會是什麼小事。
雲川頓了頓,還是開口道:“郡主這段事情和南宮將軍走的極近,在和南宮將軍學劍法。”
“極近?”那長如絲的眸子瞬間睜開,一道殘冷的目光從那深邃的瞳孔中迸射而出。
這女人,難道就不知道安分?讓她不要和金蘇常歡和藍蘇賢接觸,她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
“這個……王爺不必在意。也隻是小事情。”雲川自己說著,都覺得有些心虛。
他太了解紫蘇瀚墨的占有欲和對蘇映月的情感,就算得不到的東西,他也不允許別人染指,更何況是他得到的?
“本王倒想看看,她到底又在玩什麼花樣。”紫蘇瀚墨起身,一甩寬袖,踩著暴戾而穩健的步子,就向外走去。
雲川無奈,隻好是祈禱,希望紫蘇瀚墨別碰上限量級的畫麵。
太子宮的花園內,哪怕是盛夏,在園林師的打理下,百花也開的姹紫嫣紅,期間不少柳樹茵茵,柳條正隨著風兒擺動,猶如女子的纖腰。
花園內,兩抹身影融合在一起,男子英俊帥朗,女子同樣一襲男裝,卻顯得清秀而文弱。
南宮梟穹從身後抱住她,握住她的手腕,壓著她的身體下腰,“這樣刺出去,手腕要有力度。”
蘇映月輕輕點頭,腦海卻是一片混亂。
紫蘇瀚墨那家夥,都已經好幾天沒有上朝了,這是在度蜜月呢還是在度蜜月?
這段時間也沒聽到什麼特別的傳聞,難道他們相處的極好?一切理所應當,所以就這樣平淡下去了?
靠之,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心裏堵得慌?
“太子還真有閑情逸致!”紫蘇瀚墨邁步進來,一雙鷹眸射出寒如利刃的目光,直直射向兩人靠在一起的身體。
“墨王。”南宮梟穹放開蘇映月,禮貌性的問好。
紫蘇瀚墨卻沒有看他,隻是目光依舊落在蘇映月身上,帶著幾分警示的鎖著她,這個女人,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幾天不見,又上房揭瓦了!
蘇映月回過神來,一見到是他,一直堵得慌的心忽然清爽了許多,卻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吃醋?而且是在吃這個可惡的男人的醋?
靠之!自己這是有受虐症?
“怎麼?打擾到你們了?”紫蘇瀚墨加重了“你們”二字,暗地也是在警告她,不管做什麼,也得把握分寸。
蘇映月收好劍,故作驚訝的看向他,“喲,這不是皇叔麼?怎麼沒有將皇嫂帶來?皇侄也好祝賀祝賀!”
好一個轉移話題!本來他是想責備她的,卻被她的一句話給怔住了。
“娜拉公主自然在王府享福,若是想見,去王府便可以。”紫蘇瀚墨語氣淡沉的說著,略帶幾分的挑釁。
哼,她可以水性楊花讓他吃醋,他卻也可以三心二意,看看她的反應。
隻是蘇映月的反應,卻讓他大失所望。
“嗯。皇侄一定會去的!皇叔陪著我長大,對皇侄一向‘甚好’,皇叔大婚,皇侄自然得送一份好禮了。”蘇映月笑的無害,臉上滿是雲淡風輕。
自己才不會在他跟前流露出絲毫的情感,不會讓他看出自己的弱處,若讓別人知道自己對一個一直虐待自己的男人動了情,一定會被以為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
本以為她會多多少少有幾分吃醋,或是有幾分在意,但是在她如水的瞳眸中,他看到的隻是平淡。
紫蘇瀚墨眼瞼一垂,再次抬起來時,已經不見任何情緒,“太子與其花時間練功夫,不如多花些時間學習學習政務。”
“有勞皇叔操心了。皇侄自有分寸!”蘇映月一笑,轉身便對南宮梟穹說道:“南宮將軍,我們繼續吧!接下來該學哪一招了?”
“橫掃千軍。”南宮梟穹回答,便身子迅速一蹲,手中寶劍從左向右的一片橫劈,做了個示範。
青石板瞬間爆出“劈裏啪啦”的火花,刺得人不能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