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上虞轉過身,臉上是難以忽視的痛苦,許久,他說道:“如今父皇將璃兒錯認為昔日的惠皇妃,我不敢想象他會對璃兒做出什麼,古岑涯,若是你對璃兒還有一絲一毫的在乎,你應該與我一起將她救出來!”
古岑涯頓了頓,沉聲道:“我在乎她,這天底下,再沒有人比我更在乎她!所以,你應該相信我!”
信你?”東方上虞眯起眼,疑惑地看著古岑涯。
古岑涯沉聲道:“我答應你,我不會讓璃兒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遵從旨意,明日便啟程去往紫煙郡!”
“我為何信你?”東方上虞仍舊不放心,如今鬱璃一個人深陷於深宮之中,他怎能不感到憂心,不感到煎熬?
古岑涯看著東方上虞,許久,說道:“你應該信我,因為,我愛她!”
說罷,他騎上自己的駿馬,揚起馬鞭飛快地離開。
他知道,東方上虞會離開的,因為他不忍心看著鬱璃與他一起冒險,所以他隻能相信他!而他的離開,這片帝都對於古岑涯而言,就再也無所顧忌,三日之後便是大婚,那時候,他會救出璃兒的。
長春宮外,東方敬久久地駐足而立,宮內淡淡的金盞菊的香味隨風飄來,然而他卻無法鼓起勇氣踏入一步。
小曾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許久,終於走到東方敬身邊,問道:“皇上,瑾和公主大婚在即,皇上若想進去看望,進去便是了。”
他怎會不知,東方敬此時的猶豫並不是因為瑾和,而是因為太子妃,難道真的如同皇後娘娘所言,這太子妃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天啦,連他這個做奴才的都不敢想象,若果真如此,太子妃和太子殿下豈不是違背了天理人倫?這教皇上以後如何麵對自己的一雙子女?又叫太子妃與太子殿下今後的日子如何度過?
他在心底歎息著,眼睛卻是充滿擔憂地看著東方敬。
東方敬凝視長春宮許久,緩緩說道:“擺駕鳳儀宮。”
說罷,他上了步輦,閉目養神。
而此時此刻,鳳儀宮內亦是一片慌亂,甄氏頭風發作,半臥在軟榻上叫苦不堪,一大堆太醫急的團團轉,連平日裏機靈謹慎的靜蟬,也幾乎亂了陣腳。
聽聞皇上駕到,一幹人等紛紛回避,寢室之內,唯獨甄氏與靜蟬接駕。
東方敬揚了揚手,示意小曾子與靜蟬雙雙退下。
甄氏臉色甚為難看,身子也有些飄飄忽忽,她沉聲說道:“臣妾身子不適,還望皇上恕罪。”
東方敬冷冷地瞧了一眼,示意她躺回榻上。
甄氏半倚在軟枕上,柔聲問道:“皇上此時來臣妾宮中,定然不是為了探視臣妾的頭疾吧?”
東方敬在椅子上坐定,一隻手端起了剛剛沏好的一杯香茗,低頭抿了一口,道:“你說的沒錯,朕此時來見你,為的隻是聽一句真話!”
“真話?”甄氏輕輕笑了笑,道:“在皇上心中,臣妾何曾說過一句真話?都說夫妻不隔心,可是皇上這麼多年來,又何曾真正信任過我這個結發之妻?”
東方敬沉默片刻,心中似乎也回憶起往事,臉色痛苦,他抬起頭,道:“這一生,是朕對不起你,但這不是朕的本意。當初你嫁進東方家,也是朕點頭同意,明媒正娶的,朕對你,並非沒有感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