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暖香院都鴉雀無聲,一個個麵色烏青,唯有玉纖,她依舊在笑,笑得那般得意。
在常頜將鬱璃抱進房間以後,玉纖端著一盆溫水,也隨之走了進去。
她小聲道:“右將軍恕罪,玉纖本以為鬱璃姑娘的傷都已經好了。”
“把毛巾遞給我!”常頜顧不得責罰,先為鬱璃止血要緊。
好在傷口並沒有撕開太大,官雲戟的藥畢竟比一般的藥要好一些!常頜重新為鬱璃上了藥,然後綁上紗布。
玉纖見鬱璃無礙,便端著一個小巧的香爐道:“這是些安神香,希望能讓鬱璃姑娘好好休息一番。”
“出去!”常頜隻是簡單地說了兩個字,一路上張誌遠已經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無論玉纖是有意無意,她都不值得原諒。
玉纖行了一禮,轉身出門,並將門輕輕帶上。
到了樓下,玉纖對眾人道:“大家繼續,切不可掃了大家的興致!”
話音剛落,音樂再次響起,舞蹈也再次跳起,士兵們不停地叫好、喝酒,與姑娘們大膽調情……
這一夜,原本是一個歡樂夜。
然而,半個時辰之後,古岑涯突然而至,他站在門口,一種天然的威懾力使整個大廳再次陷入沉默。
玉纖迎了上去,她早知道他要來,他不是早忍不住要來看看鬱璃嗎?他不是一整夜都放不下鬱璃的傷嗎?
玉纖暗暗道:來得正好!
“大將軍安好!”玉纖行了一禮,道。
古岑涯擺擺手,示意眾人繼續,然後自己找了一個偏僻的座位坐了下來。
他雙目在所有人中間遊走,她沒有出來,她還帶著傷,應該是不會出來的吧!
玉纖似乎看出了古岑涯的心思,坐下來說道:“大將軍不知,方才鬱璃姑娘說要獻舞一支,不料傷口撕裂,暈了過去……”
“你說什麼?”古岑涯眯起眼驚問。
玉纖再次道:“鬱璃姑娘暈了過去,現下正在房裏……”
古岑涯猛然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玉纖離開房間之後,常頜靜靜地坐在床邊的大椅上,看著鬱璃之前看過的那本書。
他本想離開,卻擔心鬱璃傷口疼痛,需要上藥。
於是,他遠遠地坐在一邊,耐心地等著鬱璃醒來。
片刻之後,鬱璃的口中發出了一陣嚶嚀,似是在夢囈,又似是痛苦地呼聲。
常頜站起身,頓覺血氣上湧,頭腦一陣暈眩。
大概是累了吧!常頜想。
他走到鬱璃身邊,卻見鬱璃雙頰嫣紅,朱唇微啟……
他伸出手一探,好燙,難道是發燒了?怎麼會,方才傷口並沒有感染的跡象。
這時,鬱璃卻悠悠地睜開雙眸,那眼神,與平常完全不同,霧氣盎然,微微泛紅。
“好熱……”鬱璃喃喃開口,聲音糯軟,像是撒嬌一般。
常頜一怔,隨即也感覺體內一陣燥熱,渾身經脈互相衝撞,直攪得他下身一陣難受。
“怎麼回事?”常頜自言自語,卻一時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再一看鬱璃,她已經扯掉了肩膀上的輕紗,露出了白皙卻透著幾分桃紅的頸子和肩膀……
意識到一絲不對勁,常頜欲要起身,然而渾身乏力,整個人都倒向了鬱璃的床榻。
“好熱……快幫我……”恍惚間,鬱璃抓住了常頜,他的手成了她最好的解藥,唇齒間發出一聲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