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常頜分開之後,鬱璃一個人往暖香院而去,路上經過操練場,恰巧遇見張誌遠。
張誌遠喊道:“鬱璃姑娘留步……”
鬱璃連忙立了一個禮,道:“見過張都尉。”
張都尉笑道:“鬱璃姑娘不必多禮,我今日叫住姑娘,恰恰是為了向姑娘道謝。”
鬱璃有些疑惑,問:“此話怎講?”
張都尉道:“姑娘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若不是姑娘尋得血七,那些受傷的將士們如何能撿回一條命?他們感激姑娘,都叫我替他們向姑娘道謝呢!”
“原來是這樣……”鬱璃心中緩了緩,道:“張都尉也替我轉告他們,叫他們不必放在心上,鬱璃隻是做了自己分內之事。”
“鬱璃姑娘果真善心,難怪右將軍會對姑娘一往情深。”張都尉忍不住感歎。
鬱璃思及常頜對如沁的感情,想到自己竟為了自保,連累了他的名聲,一時於心不忍,便道:“張都尉或許誤會了,我與右將軍隻是普通朋友,煩請張都尉也對眾將士說明此事,不要再教我們為難。”
“鬱璃姑娘可說的是真的?”張都尉似乎有些不信,道:“右將軍對鬱璃姑娘的照顧,征西大營誰人不知?難道是你們二人鬧別扭,說一時氣話?”
鬱璃笑道:“張都尉覺得鬱璃是在說氣話嗎?若是張都尉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便是真正幫了我的大忙了。”
說罷,鬱璃轉身離開。
張誌遠像是醒悟過來一般,連忙在後麵喊道:“鬱璃姑娘放心,我一定按照鬱璃姑娘的意思去做,以後定不叫人誤會於你們。”
鬱璃淡淡一笑,心中暗想:常頜,今後若是真能遇到如沁,你便可無牽無掛地好好愛她了。
次日,鬱璃一清早便騎上了上次常頜送與她的白馬,欲隻身一人往醉心客棧而去。
不料才到城門口,便被守城的士兵攔了下來。
“大將軍有令,沒有令牌,任何人也不可以隨意進出!”士兵語氣嚴厲,好像鬱璃再向前一步,他便要一刀殺了鬱璃。
鬱璃這才想起,自己竟然一心記著那日古岑涯的口頭允諾,而忘了向他索要一塊通行的令牌。
不過,今日已經是她與官雲戟約定的日期,她無論如何也要出去,否則豈不是讓她白白錯過了好不容得來的機會?
“我此番出城,正是大將軍的命令,快讓我出去,否則延誤時機,你們擔待不起!”鬱璃說罷,便用力揚鞭,想要一舉衝出去。
士兵們見狀,一齊將矛頭對準鬱璃,隻等鬱璃靠近,便一舉將她刺死!
“你不要命了?”隨著一聲暴喝,一個黑色的身影憑空落在了鬱璃的馬背上,他搶過她的韁繩,生生將馬拉了回來。
鬱璃不用回頭也知道,除了古岑涯沒有第二人。
她有些生氣地說道:“既然已經答應我去官雲戟那裏,卻為何又不叫士兵們放行?你存心?”
古岑涯輕嗅著他的發香,沉默許久,才對守城的士兵道:“放行!”
“是,大將軍!”士兵們跪地說道,他們此時連頭也不敢抬,誰會想到,這闖關的女子竟如此被大將軍珍視?若是大將軍發怒,豈不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古岑涯從後麵擁著鬱璃,一路策馬馳騁,兩人的衣袂糾結在一起,一黑一白,甚是好看。
這時節已經是早春,冰雪正在融化,官道兩旁都長出了星星點點的青草,空氣清新,天高雲淡,十分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