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璃扶著畫絹站起來,不過,她的眼睛沒有看向星魂,而是直直地看向了蕭沐禹。
星魂暗忖:這女人做什麼?難道上次常頜在戰場上所遇的情景,今日又要在他星魂身上上演?哼,這女人一定是眼睛有問題,縱然蕭沐禹和暗隕的身形確有相似,也不至於錯認為這就是暗隕吧!
“將這兩個女人拉下去!”星魂猛然喝道。
士兵正要對鬱璃和畫絹用強,不料畫絹此時卻道:“左將軍,請容奴家稟報!”
星魂掃了一眼畫絹,沉默片刻,問:“何事稟報?”
畫絹道:“鬱璃隻因聽聞右將軍受傷,所以意圖出城,並無其他緣故,請左將軍開恩,莫要怪罪。”
“哦?”星魂冷笑,“她竟是為了右將軍?為了常頜?”
說罷,他頗為不屑地看了一眼鬱璃,這時候的鬱璃已經走至蕭沐禹的馬下,她愣愣地看著這名銀甲男子,突然間淚如泉湧,她沙啞地問:“你是他嗎?”
銀甲男子似乎吃了一驚,他隻是奇怪地看著鬱璃,不解她為何望著自己流淚。
鬱璃拉住他的衣角,不死心地道:“我知道是你,一定就是你,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她的心突然痛起來,她從未想過,若是有一天,暗隕還活著,卻已經忘了她,彼時,她該如何是好?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鬱璃慌亂地從袖袋裏拿出了那枚雕刻著“暗隕”名字的玉佩,她將玉佩送到男子麵前,泣道:“你不認得我,那你還認得這枚玉佩嗎?”
男子終於低下了頭,他看了一眼那玉佩,突然笑道:“姑娘莫要再與我糾纏,我如今已是階下囚,姑娘要與我劃清界限才是!”
說罷,男人低下頭凝視著鬱璃,啞聲道:“如今的蕭沐禹,已經不是昔日的蕭沐禹了!”
鬱璃愣在原地,她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些淒絕,並無那日在戰場上的霸氣與堅定!
再仔細看那騎馬的姿勢,鬱璃心中一驚,這人竟和那日在戰場上所見的,並非一人。
“夠了!”星魂再也無法忍耐,他對身後的騎兵道:“將蕭沐禹押下去!”
“不!”鬱璃大喊,“他不是蕭沐禹,不是……”
可是,鬱璃又怎麼能阻止,不過,她的這一句話卻教那銀甲男子粲然一笑,這女子究竟是誰?和蕭沐禹又有什麼關係?為何單憑一句話,她就看出了他不是真正的蕭沐禹?
銀色的身影遠去,鬱璃依舊對星魂道:“你們錯了,他不是蕭沐禹!”
“是嗎?”星魂翻身下馬,戳戳逼人地問:“你是不是預備告訴我,這人不是蕭沐禹,而是你心中念念不忘的暗隕?”
鬱璃一陣痛心,再難說出一句話。
星魂回首丟下一句話:“你應該慶幸今日目睹這一切的是我星魂,若是古岑涯,你以為他還會讓你活著嗎?”
鬱璃一陣趔趄,他竟不信?這人當真不是他們所說的蕭沐禹啊!
畫絹及時扶住鬱璃,低聲問道:“暗隕是何人?你心中所想所念,難道竟不是常頜?”
鬱璃搖搖頭,再搖搖頭,最後,她道:“我的心,連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畫絹茫然地看著這個一身是傷的女子,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她負了常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