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玉纖說完,鬱璃已經提起裙擺走進了後院。
後麵的梅花果真如同玉纖所說,真的都綻放了,一大片的紅,無一丁半點的雜色,當真是漂亮。
此時畫絹已經見到鬱璃靠近,不過她沒有停下舞步,仍舊在淡淡的梅香之中緩緩起舞。
鬱璃看得生奇,這舞蹈她還從未見過。
“這是什麼舞?”鬱璃問。
畫絹麵無表情,一張普通得毫無特點的臉上沾滿了細細的汗珠,她一字一句地說道:“鼓……舞……”
“鼓舞?”鬱璃大驚,“難怪我看了這許久,你的雙腳也沒有離開這麵圓鼓,這般考驗功夫,怕也隻有你才會了!”
鬱璃不禁連連稱奇,在這暖香院,大部分的女子都會舞蹈,隻是像畫絹這般愛舞成癡的,還隻有她一個。
畫絹也不理睬鬱璃,隻用那雙三寸金蓮在鼓麵上移走,不時發出頗有節奏的鼓聲,竟連伴奏的曲子也省去了。
一曲舞完,畫絹利索地從鼓麵上跳了下來,她掃了一眼鬱璃,問:“你瞧得這樣出神,難道是想學?”
鬱璃聞言,麵露難色,道:“我?我怕是學不成,可不要東施效顰呢。”
畫絹冷冷一笑,哼道:“東施效顰?你倒會恭維人。不過,在這暖香院上上下下,包括香鸞姐姐,會這鼓舞的,可隻有我畫絹!”
“我猜也是如此!”鬱璃走近畫絹,遞給她一條汗巾,問:“她們如何不學?難道也是同鬱璃一樣,害怕學不成?”
然而,這一次畫絹卻沒有直接回答。她再次瞧了瞧鬱璃,突然趁她不注意,竟猛然將鬱璃向後推去,然後一條腿飛快地挑起鬱璃的腰,道:“雙手著地!”
“不,我不行!”鬱璃大驚,但是畫絹的腿橫隔在她的腰間,她連倒地的機會也沒有。
畫絹嘴角一楊,道:“鬱璃,隻要你這一招能夠做到,我便教你鼓舞!要知道,暖香院沒有人會鼓舞,是因為這舞蹈我從不教人,也從不在人前展示!”
鬱璃心中又是一陣疑惑,不過現在可不是疑惑的時候,她的背上原本就受了傷,現在經畫絹這一折騰,更加疼痛難忍了,她顫聲道:“畫絹,快將我放下來……”
畫絹這才看出鬱璃的不對勁,她連忙將鬱璃扶住,急問:“你這是怎麼了?”
鬱璃軟軟地靠在畫絹的身上,苦笑道:“你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練你的舞蹈,你難道不知,昨日城門口大將軍毒打軍妓之事麼?”
畫絹眉頭一皺,低問:“如此說來,大將軍所打的人,是你?”
鬱璃不解畫絹為何這幅表情,但一時也猜不透其中緣由,隻得點頭道:“是我。”
“不!”畫絹怒道:“你是右將軍的女人!為何大將軍這般對你?”
“畫絹……我……”鬱璃不知該如何解釋,也不知畫絹怎麼有這樣大的反應,難道是因為她太關心自己了嗎?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囂之聲,隱隱聽見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咱們右將軍受傷了……”
院子裏的鬱璃與畫絹皆是一驚,兩人對視片刻,畫絹突然道:“快起來,我帶你去看他!”
“不行……畫絹……不可以這樣!”鬱璃有些遲疑,她自然是知道,此時的戈燁城外已經是硝煙戰火,別說她與畫絹無法出去,就算真能出去,也難以找到常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