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要死了。
可是,他卻不希望她就這樣死去,他說:如沁,若我救了你,你定要好好來愛我。
那時候,他是玩笑,一如他與眾多女人的玩笑。
可是她卻哭了,在他懷裏,哭得暈了過去。
最終,他救了她,愛上了她,可是,她卻消失了。
就像是做了一個夢,那般了無痕跡。
“怎麼,你不高興?”鬱璃將馬靠近常頜,關心地問道。
常頜一笑,說:“馬上就到目的地了,我怎麼會不高興?”
鬱璃亦是一笑,二人不覺又加快了速度。
到了苗圃,鬱璃一下馬便驚慌的喊道:“真的有藥草,這些是血七,是止血最好的藥材。”
她又衝到常頜身邊,拉著他的手臂道:“你怎麼會知道這裏有血七,你為何早不說?啊,真是好開心……”
常頜望著她,嘴角輕揚,問:“能找到這些藥草,你真的如此開心嗎?”
鬱璃奇怪地看了常頜一眼,道:“你怎麼這樣問?我們辛辛苦苦找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找到止血的藥草嗎?有了這些藥草,不知要救活多少人的命呢!”
說罷,鬱璃便要去采藥,這時候,她看見了圍繞血七種的一圈曼陀羅,不禁問:“這是什麼?”
常頜正欲回答,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這是曼陀羅,又叫彼岸花。”
鬱璃回過身,頓時渾身僵住,這人不正是那夜在戈燁城中出現的敵軍探子嗎?
他那淡藍色的眼眸,是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的。
這一刻,官雲戟也認出了鬱璃,不過他的驚異轉瞬即逝,很快,他又笑道:“怎麼樣,常將軍,這曼陀羅你可還認識?”
常頜故作輕鬆,回過頭道:“官雲戟,好久不見。”
官雲戟一臉邪魅的笑容,他沒有看向常頜,反而走向了鬱璃,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位姑娘,你可知這曼陀羅的悲劇?”
鬱璃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隻得呐呐地問:“什麼悲劇?”
“它的花雖開得絢爛,但花一開葉子就消失了,所以花與葉子,一生都不能見麵。正如有些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可是……”
常頜冷冷地打斷:“官雲戟,夠了!”
鬱璃這才意識到常頜的不對勁,連忙走到他身邊,問:“你怎麼了?你認識他?你可知……”
鬱璃想要告訴他,這個人就是那晚出現在戈燁城的敵軍探子。
官雲戟卻不等她說完,就笑道:“姑娘到我醉心客棧的地方來,所謂何事?”
他這是在威脅?鬱璃恨恨地看向官雲戟,當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如果自己說明那晚的事情,他便寧可毀掉這些血七,也不會分出一棵來給她。
鬱璃道:“血七,我們要血七。”
“姑娘好眼力,知道這血七是止血的良藥。”官雲戟繞著鬱璃上下打量,語氣頗為輕薄,“可是姑娘或許還不知道,我這醉心客棧每天打打殺殺,受傷的人也不少,難道姑娘是要奪人所愛?”
常頜這時也收起之前的怒氣,對官雲戟道:“這些血七,我們征用一半,你同意也可,不同意也可。”
一旁趕來的沙化聽到常頜的話,不禁嗤笑道:“右將軍好大的口氣,難道右將軍不知,醉心客棧的東西可不是說征用就能征用的。”
鬱璃冷眼旁觀,見官雲戟也並非真的舍不得這些血七,因此便問官雲戟道:“不知公子要怎樣,才能將這些血七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