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當她要離開,房門卻又突然打開。
古岑涯站在門口,咆哮:“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如此平靜?縱然你心裏沒有我,你也不該如此狠心無情!”
鬱璃抬眼望他,冷笑,“狠心無情?你說的是我嗎?”
古岑涯衝過來,一雙眼睛血紅,他揪住她的衣裳,吼道:“我能做的都已經為你做了,你還要怎樣!常頜有什麼好?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拿他來氣我?”
說罷,他扳住她的腦袋,低下頭就要吻她。
可是,她卻躲開了。
她恨恨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不要吻我,我覺得惡心!”
“什麼?”古岑涯渾身一冷,也瞬間清醒,她竟說惡心?難道他的吻,已經教她惡心了嗎?
鬱璃瞟了一眼房間裏的玉纖,對古岑涯道:“她還在等你,不要負了她!”
說完,鬱璃轉身,不想下一秒鍾身體就被古岑涯從後麵緊緊擁住,他低啞地嘶吼:“你當真要這般對我?難道在你心裏,無論我怎樣,都已經沒有關係了嗎?”
鬱璃渾身一僵,眼睛卻濕潤了。
是嗎?是沒有關係嗎?若在今日之前,她還能信誓旦旦地說沒有關係!但是經過方才之事,她洞徹了自己的心,她還能再說沒有關係嗎?
隻是,教她明白這一切的,竟然是玉纖!
她依舊背對著他,不叫他看出自己的難過,她淡淡地說:“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們彼此繼續恨著。”
隻有恨,才能沒有希望。
也隻有恨,才能忘記傷痛。
不是嗎?
古岑涯緩緩地鬆開她,然後像一把斷了的劍,突然間失去了鋒芒與光彩,他足尖輕點,很快便離開了府邸,消失在了夜色中。
鬱璃渾身的偽裝這才鬆懈,她頹然地蹲在地上,雙臂環抱,瑟瑟發抖。
這時,玉纖已經穿戴完畢走了出來。她打量著地上的鬱璃,神情複雜,她道:“別怪我。”
鬱璃抬起頭,反問:“為何怪你?怪你進了這間寢室?還是怪你編造了一個謊言?”
她知道了?玉纖心中一緊,說:“我見你不在房間,因此才猜測是右將軍請你出去了。”
“哈哈……”鬱璃大笑起來,笑得聲音沙啞,最後她道:“沒錯,我的確是與右將軍出去了。我是右將軍的女人,所以你不要覺得對不起我,因為大將軍的一切,都是與我無關的。”
次日清晨,常頜早早地來到了暖香院。
他坐在大廳中央,不時與那些美貌女子閑談,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語之聲。
鬱璃梳洗完畢,從樓上走下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全然看不到昨天夜裏的痕跡。
常頜見了她,便指著桌上的食盒,道:“快點過來,早點已經準備好了,若要等暖香院的早飯,估計要再等一個時辰。”
他說得沒錯,暖香院的人夜間睡得晚,因此早上也不會那樣早便起來做早點。
不過,鬱璃卻沒有一點食欲。
常頜自顧自地將食盒打開,五六樣清新可口的小菜便呈現了出來,再配上一碗暖暖的小米粥,正是鬱璃常吃的。
一旁的姑娘們不由得驚歎:鬱璃,你真是好幸福哦,竟然有右將軍這樣的人為你準備早點。
鬱璃,你還不快過來吃,我們可都羨慕死了呢。
哎呀,鬱璃你再不吃,我們可就幫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