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纖見鬱璃這般說,也不再糾纏,隻在鬱璃身邊挑了個凳子坐下,道:“你今日方來,能得到右將軍的庇佑,是你的福分,將來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鬱璃皺了皺眉,問:“我向來不知道軍營之中還設有專門的軍妓,難道不怕軍妓擾亂軍心麼?”
玉纖答道:“這你就錯了,昔日前朝大將在軍營中專設軍妓司,恰恰是為了穩定軍心。”
“這是怎麼說?”鬱璃不解。
玉纖道:“戰士們多年在外,往往一年半載見不到一個女人,有了軍妓,便是對那些立下戰功的軍士們最好的犒賞。戰士們白日作戰,晚上得以解決男性需求,心中自然安穩,也甘願賣命!”
“那……”鬱璃臉色微紅,猶豫許久,問:“軍妓僅僅隻是供那些軍士們發泄……發泄欲望嗎?”
玉纖見鬱璃如此害羞,不禁好笑,但仍是耐心解釋道:“軍妓要做的事情很多,軍中設宴,軍妓要作陪,所以軍妓中也不乏有才藝之人,諸如跳舞、奏樂、彈琴等。除此以外,白日裏,軍妓都有規定的女工任務,軍士們的衣裳鞋襪,許多都是軍妓們裁剪縫補的。”
聽到這裏,鬱璃才有些明白,原來要做好一名軍妓,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何況是做她這種隻想賣藝不想賣身的軍妓,就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玉纖拍了拍鬱璃的肩膀,道:“別擔心,以後香鸞姐姐會慢慢教你的,我也會幫你。”
鬱璃有些感激地點點頭,道:“多謝玉纖姐姐。”
玉纖又是一笑,說:“你以後啊,叫我玉纖便是,在這暖香院,除了香鸞姐姐,其他的,都是直呼其名便可。”
“我知道了,玉纖。”鬱璃改口道。
那一晚,鬱璃從玉纖那裏知道了許多事情,最叫她震驚的是,即便是那些奉獻了自己全部的女子,也未必能在這軍營中好好地活下去。因為朝廷撥下來的軍餉有限,發放到軍妓這裏,更是微不足道,所以軍妓們隻能極力討好那些軍士,以圖從他們身上得些賞錢。如若不然,就算她們沒有被那些殘暴的男人蹂躪而死,也會餓死、凍死……
天邊泛起一抹白色,鬱璃才知已經是清晨,她與玉纖相視一笑,然後頗有默契地同時起身,回到了暖香院中。
當鬱璃重新走進房間,才看見常頜已經醒來,他將披風遞給鬱璃,訕訕地笑道:“沒想到醉的竟然是我,我說過的話算數,將來你有需要,我會答應為你做一件事,不管是什麼!”
說完,也不等鬱璃回答,便大步走了出去。
冷祥廳的氣氛一清早便有些緊張,古岑涯坐在主位上,星魂與常頜各居一側。
“什麼,你竟敢徹夜待在她房裏?”古岑涯瞪著一雙眼睛怒吼,幾乎要將常頜大卸八塊。
常頜見狀,並無半點慌亂,不過心中的驚訝多少還是有的,他跟隨古岑涯這麼多年,還從沒有見他這般在意一個女子。
於是,常頜笑道:“你讓我去為她解圍,不弄得像模像樣,怎麼教那些軍士們相信?”
“你……”古岑涯不由得氣結,昨夜鬱璃笑著對他說,她會扮演好軍妓這個角色,沒來由使得他一陣不安,所以他才安排常頜去一趟暖香院,豈料竟然弄巧成拙!不過,就算是常頜,他也絲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