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古岑涯卻沉默了!那隻匣子裏東西,他現在還不能讓鬱璃知道,若是她知道,隻怕他所有的計劃都要改寫。
“以後我會給你的。”古岑涯承諾道。
鬱璃卻是等不到以後了,她望著古岑涯,眼睛裏又恢複了以往的清冷疏離。
這讓古岑涯心中一痛,他拉起鬱璃的手,道:“別這樣看著我。”
鬱璃垂下眼簾,低頭不語。
紅袖再次走進來,道:“請穀主和鬱璃姑娘移步花廳,午膳已經傳上來了。”
“走吧。”古岑涯牽著鬱璃,像一對恩愛多年的夫妻,那樣自然和諧地走進了花廳。
待兩人都坐定,紅袖端來一碗湯藥,道:“鬱璃姑娘,你身子尚需調補,還是先將湯藥飲用了吧。”
鬱璃看了一眼紅袖,便知道這湯藥就是諸葛楚所說的那碗了,她暗暗歎了口氣,然後將湯藥一飲而盡。
飲完藥之後鬱璃看向古岑涯,心中竟有種莫名的難受。
這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從在奴隸市場的第一次相識,到攏香院的第一次親密,再到望月樓的屢次折磨,再到如今……過往種種,雖不是鬱璃願意記起的,但一樁樁、一件件,都已經是刻骨銘心!
“怎麼了,這湯藥很苦麼?”古岑涯看見鬱璃神色異常,便開口問道。
鬱璃搖搖頭,將其中的一盤菜放在古岑涯麵前,道:“吃飯吧,這是你喜歡吃的糖醋藕片,你多吃點。”
古岑涯驚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糖醋藕片?”
鬱璃笑道:“我不僅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菜,我還知道你喜歡晨間練劍,下午讀書,房間裏隻喜歡熏安神香,喝茶隻喜歡喝碧螺春……隻是……”
“隻是什麼?”古岑涯心裏一緊,想不到自己的喜好,她每一樣都記在了心中。
鬱璃有些傷懷地說道:“自從那日在臥房,我刺了你一刀,你便不再喜歡碧螺春,也不再回房間……”
古岑涯怔了怔,隨即一陣沉默。許久,他說道:“璃兒,午膳過後,我去臥房午睡吧。”
“嗯!”鬱璃點了點頭,然後故作平靜地繼續吃飯,隻不過味如嚼蠟。
古岑涯,若是你知道今日我引你回臥房,隻是為了將你迷暈,好讓我順利地與暗隕一起離開落雲穀,你還會如此平靜地看著我,口口聲聲喚著璃兒嗎?
那一日午膳之後,古岑涯與鬱璃一起回到了臥房。
屋外的雨逐漸下得大了起來,雨滴聲敲打在屋頂上,發出清脆的滴答之聲,倒顯得房間裏越發安靜了。
古岑涯坐在窗邊,無事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坐在窗邊的。此時他端著一杯清茶,若有所思地一口一口啜飲著。
鬱璃也坐在了離他不遠的軟凳上,這房間裏果然隻有安神香的味道,即便是那顆香料已然點起,也絲毫聞不出異常。
還是諸葛楚想得周到,若是將迷藥放入古岑涯的食物或茶水中,他必定分辨得出,唯有加入熏香,他不會察覺。
古岑涯看了看鬱璃,突然開口道:“璃兒,你放心,我不會殺掉那個人的。”
鬱璃臉色一變,但又瞬間恢複平靜,道:“但是你也不會放了他,對嗎?”
古岑涯凝了凝眉,道:“你知道我不能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