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你。”鬱璃趕緊收拾東西,可是這一地上十幾包草藥,哪是瞬間就能收拾得好的?
就在這時,古岑涯已鐵青著臉站在了門口。
“紅袖,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撒謊了?”這該死的丫頭,方才問她,還說鬱璃在睡覺,想不到是在騙他!
他走近這兩個驚慌失措的女子,掃了一眼地上的草藥,對紅袖道:“是不是經常跟著會撒謊的人在一起,所以也變得如此卑劣了?”
說完,古岑涯冷冷地看向了鬱璃,也看見了她顫抖著將一隻手藏在背後。
“穀主,不關鬱璃姑娘的事,都是紅袖不好,紅袖很好奇這些藥草究竟有什麼藥效,所以……”
“閉嘴!給我滾出去!”古岑涯懶得再聽那些謊言,直接怒喝道。然後他一個箭步跨過去,抓起了鬱璃藏在背後的手,也發現了那本《天下蠱術》。
“穀主……”紅袖哆嗦起來,天啊,要是穀主知道鬱璃看這麼恐怖的書籍,一定饒不了她的。
“滾!”古岑涯的聲音更嚇人,使得紅袖再不敢停留,隻得暗暗在心裏替鬱璃祈禱。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了,一下子變得格外安靜,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這是什麼書?”古岑涯笑了笑,問。他突然發現,鬱璃並不是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毫不反抗,她是有計劃的,她在計劃著逃離他為她設計的命運。
可是,他已經容不得她逃離!
鬱璃仍在發抖,小聲回答:“是……是我撿到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書?”
“不知?”古岑涯笑得更是陰森,“你竟然在我麵前裝傻?你會不知?你若不知,這些草藥又是從何而來?”
他的話步步緊逼,令鬱璃不得不承認,可是,既然他都已經知道,又為什麼非逼她承認不可?
“你想解去‘無心’的毒性嗎?”古岑涯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金鈴,然後逼近鬱璃。
“不……不……”鬱璃嘴唇泛白,搖著頭,他又要拿金鈴對付她了嗎?
可是,古岑涯卻出乎意料地將金鈴猛然扔在地上,然後掐住她的雙肩,咆哮:“鬱璃,我告訴你,就算是沒有金鈴,我一樣不會放過你,我一樣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我知道……”鬱璃的眼睛裏彌漫了淚水,令她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她知道,這張臉是沒有感情的,有的隻是殘忍和恐怖。
她哭道:“我知道我逃不開,我不會逃的,我發誓我不會逃,古岑涯,求你讓我自己解去‘無心’的毒,讓我做回一個正常的人。”
“不會逃?”古岑涯放開她,然後揚起那本書,“你的話可信嗎?你既然能想出解去‘無心’這樣的招數,我又怎麼會再相信你不逃?”
說罷,古岑涯毫不猶豫地將那《天下蠱術》扔進了火盆。
“不……”鬱璃見狀,立刻奔了過去,可是古岑涯卻不讓,他僅僅用了一隻手,就足以讓她動彈不得。
眼看著那本書化為灰燼,眼看著自己一個月來的心血付之東流,鬱璃好心痛,她心痛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冷酷。她不禁懷疑,在這世上究竟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引起他的一絲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