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峻峰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先跟我去做個配型!”
“不可能!”
蘇暖低手吼道,憤恨地盯著錢峻峰,“可能我剛剛說的話不太完整,你智商理解不了,那我完整地再說一遍,讓我給你兒子捐一顆腎是絕對不可能的,怎麼才能讓你死心不在糾纏我?”
可誰知道錢峻峰忽然彎身坐到了沙發上,倔強地道:“死心不了,現在你是我兒子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蘇暖緊緊地咬著牙,腦袋氣的發暈,整個人腳下不穩,被茶幾絆到,身子一歪,差點跌倒幸虧蘇暖反應極快,彎身撐住了茶幾。
錢峻峰疑惑地看著她,低頭緊盯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暖暖,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錢峻峰緊緊攥著手掌心,似乎在隱忍著什麼,蘇暖低著頭,聽著錢峻峰的話,那種口氣讓她厭惡,就跟昨天在醫院看到的他一樣,那麼一瞬間的厭惡讓她無比惡心、
她的手揉了揉太陽穴,緊皺著眉頭,雙眼緊閉著,想要將腦袋裏的眩暈平靜下來。
錢峻峰這個時候無聲地走到了她的身邊,近距離地低頭看著她,又開口道:“暖暖……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蘇暖揉著太陽穴的手一頓,緊閉地雙眼猛然睜開、
抬起頭,她一把揮開錢峻峰馬上要碰到她肩膀的手,後退了兩步,站起身,雙眼通紅地盯著錢峻峰!
緊緊地盯著他半天,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和眼神、
許君與被她看的不自在,臉上的表情換了又換,不知道到底要保持一種什麼樣的表情,最後隻能盡可能地微笑著,用他自認為最溫和的笑容。
可是蘇暖卻突然笑了,自顧自地笑了半天,笑的錢峻峰頭皮發麻。
在他臉上的表情被蘇暖這讓人發怵的笑聲影響的逐漸皸裂的時候,蘇暖才說道,“錢峻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現在生個重病馬上就要死了?然後你就不用再費勁,不用這樣低三下四地糾纏我,輕易就拿到我的腎去救你的兒子?!”
錢峻峰臉色猛然一變,眸子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慌亂之後,又馬上恢複了冷靜。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我怎麼能盼著你死的想法?!”
“混賬嗎?我冤枉你了?”
二樓的樓梯口,自從上樓就一直躲在角落裏的蘇曼捂著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又是憤恨又是悲涼地靠在趙宏山的懷裏,心裏抽痛的厲害、
是的,她也感覺到了!
從昨天在醫院裏她就感覺到了。
那樣讓人厭惡的感覺,原來就是這個!
錢峻峰那麼想知道他們去醫院的原因,三番兩次套問她們的話,甚至在懷疑是蘇暖到醫院的時候,那種違和感居然是這個!
他在盼望著蘇暖真的死!
錢峻峰啊,錢峻峰!
這樣的想法,你怎麼敢想?
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趙宏山緊緊抱著她,安撫地摩挲著她的肩膀、
而麵對蘇暖的質問,錢峻峰卻絲毫不猶豫地點頭,“是!暖暖你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想法,你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