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野手裏的酒,李長時不爭氣的舔了舔嘴唇,笑道:“給我來口。”
蘇野聽見這話顯然一愣,一副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沈讓,然後將手裏的酒遞給李長時。
李長時坐起來,將酒壺端在手裏,晃了晃,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眉眼一亮,迫不及待的放在嘴邊暢飲。
那酒是真真的好,入口雖辛辣,卻是個溫柔的調調。
辛辣褪去後是一股子甘甜,卻不膩,甘甜褪去後便感覺到鼻腔裏都是芬芳,久久留戀,欲罷不能。
“如何?”看著李長時喝完一臉陶醉的樣子,蘇野笑著說道。
“好酒。”
一口下肚,李長時的臉便紅了起來。
沈讓一見便將她手裏的酒拿去,塞在蘇野手裏,把李長時從洞裏抱出來。
蘇野一見自家老二這小媳婦模樣便嬉笑著吹口哨,將沈讓一張白皙的臉搞得通紅。
李長時被沈讓這一抱,伸到腿上的傷,疼得一咧嘴。
“輕點——”李長時推了推沈讓,將自己的腿護住,上麵的布料已經被染紅。
沈讓這才注意到她腿上的傷口,手上的力道立馬放輕,將人給放在空地上,語氣偏冷道:“你怎麼不早說。”
李長時嘿嘿一笑,把上身重心靠後,躺在地上便不動了,任由沈讓處理這傷口。
“這不等著你給我包紮呢麼。”李長時回了他一句後便沒了動靜。
沈讓這邊關心著腿上的上,見李長時久久沒有響動便抬頭看她,旁邊的蘇野則一臉醉意的說道:“她睡過去了。”
沈讓這才放心,吐口濁氣把李長時腿上的布料撕開,給她處理傷口。
李長時在洞裏幾乎未眠,這會兒出來了倒頭就睡。
已經是大限。
……
李長時是在第二天晌午才醒的,把東西給了巫後便與沈讓去巡邏。
這裏雖說是易守難攻,一般人尋不到。
但族長說,還是有很多人用各種方法來找古巫族。
所以古巫族的先輩為了不被發現,便在這山外設置了那麼個環境,能將人逼退三分。
可這麼多年,總會有人誤打誤撞的找過來,而蘇野沈讓便是將他們逼退的“侍衛”,看守著這裏,不叫人發現。
作為好奇者,族長答應了李長時跟在沈讓身邊出去看看的要求。
於是一早便與沈讓離開,這會兒出了樹村,入眼的都是些大霧,看不清東西。
李長時騎著馬跟在沈讓身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須臾後眼前逐漸恢複視野,看見了那蒼白的日頭,如同是十五的月亮,不刺眼,還白。
剛走出沒幾步,便聽見上空有鳥飛過來,正好落在李長時肩頭。
李長時一歪頭,便與小白鴿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
小白鴿對著李長時咕咕咕一頓叫。
在鴿子的腿上,係著一張滲出墨漬的紙。
抽出來,攤開,上麵隻有寥寥幾字,落款廖安止。
“問安,見之回話。”
李長時看著上麵的六個字,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眉眼輕柔。
手邊無筆,李長時隨手扯下來路邊的一根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