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我淡淡挑眉,將心裏猜測鍾毓拋棄我的想法統統忘記,隻相信鍾毓是去做他無法推脫的事情便是。
“不論發生什麼,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洛子庭繼續開導我,“從早上到現在,你一點東西都沒有吃,若是鍾毓知道了,怕是比你更擔心你的身體吧。”
在腦子裏想象出了鍾毓聽到我沒吃飯就亂跑的樣子,我忽覺可怕,緩緩點頭。
“好,我明白了,師叔。”我衝洛子庭笑笑,轉身掏出幾個銅板買了一串糖葫蘆遞給被我嚇到的王春花,看著她開開心心接過糖葫蘆的樣子,我心裏的陰霾微微散去。
回到小屋裏,我先吃了些飯菜墊墊肚子,洛子庭見我不再傷感,也沒有說什麼。
於是,我就這樣和他們兩個人在涿光山度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我的身邊,一直沒有出現鍾毓。
這段時間裏,洛子庭教王春花學習法術,還有一些簡單的武功,我閑來無事便跟在他們旁邊學習,學到我曾經有印象的法術時,我沾沾自喜。而那些我從不知道的東西就真真讓我犯難,反而是王春花比我學得好。
看著這兩個人得意的表情,我真想說出王春花本來是我師父就應該學的比我好的真相,可看著洛子庭冷漠且威脅的表情,我隻得把話統統咽進肚子裏。
這天,涿光山下起了秋雨,天氣變得微微寒冷,我正在衣櫃裏尋找著要穿的衣服,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這個敲門的頻率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出屋的時候,我沒有打傘,蒙蒙的天色愈加陰沉,隨著我接近門的距離的減少,我心裏的不安和懷疑便加重一分。
打開院門的那一刻,我見到了一位陌生的女子。
她一襲白衣卻不染纖塵,就連會沾上泥濘雨水泥土的裙角也是幹幹淨淨,而她的眉目清秀淡雅,卻在一顰一笑間生出些嫵媚來。麵容精致,皮膚白皙,見到我後,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些見到熟人的笑意。
“你是?”我疑惑地看著她。
她不答反問,“阿年姑娘?”
“是我,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她輕笑,“但我卻認識一個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她名喚念槿,所以今日見到姑娘你我竟然有些熟悉呢。”
“那你是?”
“小女子葉瑾,見過阿年姑娘。”
她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禮貌和輕柔,身後是陰沉的天氣卻絲毫沒有遮掩住她的這番氣息。
可即便是這般看似無害的笑容,卻也讓我心裏產生莫名的抵觸,總覺得她來找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葉瑾?”我輕聲喚著她的名字,衝她揚起一個略微虛假的笑容,“阿年才疏學淺,不知道姑娘的葉是哪個葉,瑾又是哪個瑾呢?”
葉瑾將傘稍稍抬起,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地掃著我的麵孔,她隻笑笑道,“一葉障目的葉,握瑾懷瑜的瑾。”
“便是這個葉瑾啊……”我點點頭,想起曾經去尋找殺死碧翠的凶手的事情,那個買得起千年鬆墨卻還住在破敗房子裏的人正是姓葉。
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女子就是鍾毓說到的葉瑾,而她本應死在了小九的劍下。
可我心裏對她依舊有著濃重的熟悉感,似乎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同我有著頗深的淵源。
“那麼,葉瑾姑娘,你現在來有什麼事情嗎?”我衝她禮貌笑笑,“若是無事,”我假意看天,“這麼冷的天還是回屋暖和暖和才好。”
葉瑾輕輕點頭,隻道,“阿年姑娘,我此番前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她說到此處緩緩停下,觀察了下我的神情,“是關於我的好友念槿的事情,不知姑娘可願細聽?”
“念槿?我並不認識她,”我對她抱歉地笑笑,“既然不認識,我就不了解她了……”
“她要同鍾毓成婚了。”葉瑾猛然打斷我的話。
“什麼?”我看著葉瑾的眼睛,想從她的表情裏看到些感情,卻都是徒然。
葉瑾依舊平靜微笑,很是溫柔,“阿年姑娘應是認識鍾毓的,念槿要同鍾毓成婚。既然你是鍾毓的朋友,應是一同前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的。”
她從衣袖裏掏出一張喜帖,素手捧在我的麵前,見我不肯接過,很有耐心地保持著這個動作。
我掃了她一眼,壓抑住心裏想扇她的衝動,衝她柔柔一笑,優雅接過,對她虛偽道,“那便多謝姑娘,他們的婚禮我定是會參加的,同時我還會包一個大大的紅包以表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