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我扶額,不得不回頭,“大哥我沒怎麼樣,你能不能不叫的這麼淒慘?”
“阿年可是怪罪我沒能及時娶你,才想不開要淪落青.樓?”
鍾毓你真是語出驚人。
我無奈解釋:“鍾毓公子,我來尋線索,這個建議還是你告訴我的。”
“話是沒錯,可我不允許你自甘墮落……”
“我怎麼就墮落了?”我忿忿看了鍾毓一眼,然後把視線轉移到被他抓住的手臂上。
鍾毓抿著嘴皺著眉,一副要跟我死去活來的意思。
“呦~大白天的吵什麼吵?”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走過來,將我和鍾毓相持的手掰開。
“我想進青沉閣!”
“我不許!”
“你起開!”
“我是你相公!”
中年女子摸著下巴打量著我們兩個人,轉而對我幽幽道:“姑娘,你都有了相公,還來這裏做什麼?”
我愣了愣,推起臉上的笑容,“大媽,我不認識他……”
“你叫誰大媽?”那女子瞪起眼睛,稍稍撫了撫發絲,“叫我張媽就得。”
“張媽媽,我想進……”
鍾毓卻將我的話打斷,“她是我娘子,腦子不好,您見諒……”
即便我想再說些什麼,都被張媽製止了,她以我們擾亂青沉閣秩序為由將我和鍾毓“帶進”青沉閣,用工作彌補我們給她帶來的損失。
後來我才知道,張媽讓我們進青沉閣隻是聽從青沉閣主顏素素下的命令。可氣的是,我竟自己主動跳到了人家還沒給我挖好的陷阱裏。
大梁國的女子精通書畫,能歌善舞。男子通音律,善管弦,久而久之就成了傳統。
在青沉閣裏,善於演奏樂器的女子極少,女樂師是這裏不可或缺的人物,而我又恰好會彈琵琶識曲譜,張媽便將我安排在廂房裏為青沉閣的舞姬奏樂,當一名樂師。
說來我的師父季雨箏並未教導過我任何樂器,對於我會彈琵琶這件事,她也無法解釋,隻掐指一算,便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因果輪回,命中注定。”
隻是到如今我也沒明白其中含義。
張媽將我安排在四樓角落的房間裏,離開前還特意囑咐我,若想活命,就裝作聾子啞巴。
到了傍晚,這青沉閣才有了那麼一絲青.樓的味道,各式各樣的男人進來挑選著不同的女子,調笑和嬌媚的聲音在絲竹笙樂下並不刺耳,反而映襯著明亮的燈光為青沉閣添上浮華,華而不奢,媚而不俗,在沛州的夜幕下成為一處喧繁的極樂。
我放下隔擋客人和軒窗的帷幔,靜坐在紗帳後屬於樂師彈奏的地方,背對著敞開的軒窗,徐徐夜風從窗中吹來,極其涼爽。待舞姬指示後,我便撥弄起懷裏的琵琶。
撥弦三兩聲,樂音起,舞淩波。我按照曲譜輕挑著蠶絲琵琶弦,為屋子裏找樂子的幾位貴人渲染奢靡的格調。
美人跳的舞蹈還沒結束,客人便沉不住氣起身將她摟到懷裏。
我邊彈著琵琶邊偷偷聽那些男人交談,恰巧有人無意間提到當年:蕭衡之親手殺了自己病重的哥哥蕭慎之並篡位的事情……
看來當年的事情,卻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