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風那樣恨安子飛的娘親,也不曾認安子飛為親子。這‘顧伯’不可能不知道,卻還讓安子飛來救洪天風。他的目地到底是什麼呢?
“想不通。”唐青鬆搖搖頭,自言自語道。
“你又想不通什麼了。”鍾芳柔帶著巧巧走進唐青鬆的小院。
唐青鬆笑道:“今天你們怎麼都這麼閑?”
“剛好處理完所有的事務,又有人給你送來一封信。所以,親自給你送過來了。”鍾芳柔微微一笑坐在唐青鬆的另一邊,同時心中卻很奇怪,怎麼會有人給唐青鬆寫信呢。
唐青鬆也會奇怪,接過信封,便拆開查看。半晌,唐青鬆將信件放在桌子上,輕輕歎口氣道:“這不是信,是挑戰書。”
“挑戰書?”鍾芳柔與徐傑英都是一驚,鍾芳柔快速拿起查看一番,又轉交給徐傑英。
這信是安子飛寫的。在信中,他自稱是洪子飛。雖然洪天風是安子飛所殺,但歸根結底卻是因唐青鬆而死的。所以,洪子飛要盡盡孝道,與唐青鬆在洞庭論劍之時,一決生死。
“這安子飛想做什麼?”徐傑英很是氣憤。
鍾芳柔卻感覺到這事情不對勁兒,雖然他與安子飛沒有見過幾次麵。可她卻感覺到安子飛可不是,這樣不明事理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將洪天風的死賴在唐青鬆的身上。
“我出去一下,最晚明天洞庭論劍之時就回來。”唐青鬆剛想說什麼,突然眼神一閃,抓起桌上的劍,就向外奔出去。
鍾芳柔與徐傑英同時站起,就見唐青鬆前方不遠處的樹林裏人影晃動。便相互對視一眼,連忙先後追了出去。待兩人追到岸邊,唐青鬆撐一條船已經駛出很遠了。在唐青鬆前麵也有一條船飛快行駛著,卻看不清撐船之人的樣貌。
徐傑英看著兩條船,向鍾芳柔說道:“鍾姐姐,我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鍾芳柔搖搖頭道:“他沒讓我們跟著去,很可能知道那人是誰,我們就在寨子裏等消息吧。以他的武功,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徐傑英看看鍾芳柔雖然嘴上說的不在乎,可臉上卻是一片擔心的神情,便道:“鍾姐姐,你是喜歡苑大哥的吧。”
“小小年紀,打聽這個做什麼。咱們回去吧。”鍾芳柔沒想到徐傑英也會看出自己的心願,有點不好意思。
徐傑英跟在鍾芳柔的後麵,自顧說道:“鍾姐姐,你不必顧忌我爹和我的心情的。像苑大哥那樣的人,文武雙全。你與他在一起,沒有人會說什麼的。”
鍾芳柔輕歎一口氣,沒有說什麼。她也不能說什麼,難道要說唐青鬆是失憶的。那這話就長了,不說也罷。
再說唐青鬆。他一路跟著那個人影上了岸,爬上一座小山,來到山頂的一個小亭子。那小亭子裏的桌子上有一壇子酒,唐青鬆坐在石凳上對那人笑道:“不知安兄為何要引我來此?”
那人正是下戰書,要與唐青鬆一決生死的安子飛。安子飛為唐青鬆倒上一碗酒,也是微微笑道:“此地風景秀麗,很少有人來,是在下無意中發現的。正好與苑兄好好喝上一杯。”
唐青鬆看著一壇子酒,明白到安子飛想與自己長談,便端起酒碗與安子飛相互對飲了一碗。
安子飛又為唐青鬆滿上酒,同時說道:“苑兄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與你在洞庭湖上決戰。”
唐青鬆微微一笑,道:“雖然苑某與安兄交往不深,但也能看出安兄的為人。那封挑戰書,恐怕不是安兄的本意吧。”
安子飛哈哈一笑,又是飲下一碗酒,說道:“就憑苑兄這番話,安某今天就沒有白來。”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大笑,笑聲中含有一種蒼涼的意味。
唐青鬆感覺到安子飛心中似乎還有其它事,便小心問道:“安兄,你沒事吧。”
“我沒事。”安子飛自嘲的笑笑,又道:“苑兄,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幾個朋友,你可算是我的一第朋友了。為了這個,我敬你。”
“能成為安兄的第一個朋友,是苑某的榮幸。”唐青鬆見安子飛似乎不想提起心中之事,雖然疑惑,但也沒出口詢問。而是與安子飛說一些其它的話題。
兩人邊喝邊聊,直到太陽西垂,一壇子的酒才喝完。兩人的臉都很紅,但安子飛的酒量似乎不如唐青鬆,有了點醉意。
“苑兄,謝謝你能陪我喝酒;謝謝你沒有問‘為什麼’;如果再有來生,希望我們能成為好兄弟。”安子飛端起最後一碗酒,眼神有點飄忽。其實安子飛還想再加一句,希望我能有一對平凡普通的父母。
唐青鬆嗬嗬一笑,道:“既然我能坐下來與你對飲,我就已經把你當成兄弟了。難道安兄,不把我當成你的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