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牆角的警察已經不成人形,渾身都是暗紅色的鮮血,仿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但被方源渡了一絲靈氣之後,還吊著一縷生機,迷迷糊糊的呢喃著什麼。
夜半三更,
有鬼祟出沒。
……………………
“你的狂信徒死了一個。”
穿著白袍的男子腰間挎著把樸刀,坐在發硬的凳子上。
在他麵前的,是一尊看起來集邪魅、凶祟、偉岸、恐怖等氣質為一體的白玉雕像。
這白玉雕像白中透著翠綠,一看就是上好的玉料雕琢而成。
“為什麼……要攔著我?”
恢宏龐大的聲音在這狹窄的破廟內不斷回響。
“我想攔著你,你管我?”
白袍男子嘿嘿笑著,從凳子緩緩的直起了身子。
“你是不是覺得…你們這些三教九流的野毛神,真沒人管啊?”
白袍男子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和氣。
“砰!”
白玉雕像被直接抓在手裏,狠狠砸在牆上!
“我給你找信徒,我給你集香火氣,你就這麼對我?”
“羅浮,你好的很啊!”
“什麼時候獬豸的爪牙你也敢碰了?!”
白袍男子咬牙切齒的從牆中摳出羅浮的雕像,麵色陰沉的盯著他。
羅浮的雕像默不作聲。
“羅浮、青釵、殿方羅……你們好的很。”
白袍男子又坐了回去。
破廟內忽的又出現了一股能量波動,兩尊如同羅浮一般的玉種雕像就這麼出現在了白袍男子的麵前。
“羅浮也隻是為了…為了給各位爭一份先機罷了。”
羅浮雕像生的一副魔神模樣,有三頭六臂,背生雙翅,麵目猙獰;青釵雕像是貴婦人模樣,身段妖嬈,有江南風姿;殿方羅駝著背拄著拐杖,麵目和藹,像個無害的農家小老頭。
殿方羅開口。
“我等在輝煌大世也不過是雜毛野神,有一縷希望便要去爭一爭。”
青釵附和。
“本該如此。”
羅浮雕像合上雙目。
氣氛逐漸焦灼,雙方仿佛劍拔弩張,如同冰封。
下一秒,白袍男子忽的一笑,冰封般的氣氛完全被打破。
“好的很,都好的很。”
“日後染上了因果,可別提我楚惡的名頭。”
“告辭。”
提了提樸刀,楚惡麵色淡然,毫不拖泥帶水的走出了破廟。
破廟內一片漆黑寂靜。
“…………”
“幫手沒了。”
“再找一個就是。”
“楚惡現在是半步入靈階段,我們不好找他麻煩。”
“那殺了我狂信徒、壞了我好事的小毛孩看起來也是個靈種。”
“…………”
嘈嘈切切,細密雜談。
楚惡走出了這間破廟,冷冷一笑。
他顧忌的是獬豸手下的爪牙?
別說在守夜人序列崩潰、靈氣剛剛複蘇的這個時間點獬豸還沒蘇醒,就算是蘇醒了,它又怎麼會為了一個警察分出精力?
不妨不妨,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