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一個級別,便是林林總總如同過江之鯽的避難所了,其中有鷹潭避難所這種隻是堪堪稱為避難所的萌新,也有數十萬人甚至不輸於十二戰區的大型避難所。
陳衝默然的聽著,左手拿著蘇言遞過來的野狼腿肉,右手則是死死的握著一顆幽光閃爍的黑色珠子毫不放手。那種在避難所庇佑下已經足足五年沒體會到的死亡滋味趁著他毫無防備,終於闖了進來。
這顆珠子據說是陳衝的父母留給他的,但陳衝也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畢竟自己出生之後就是孤兒了,是是非非多是道聽途說。
蘇言默默的反轉著野狼腿,煩躁的情緒逐漸爬上了心頭。
冰涼透明的夜風不知疲倦般吹著,勉強壓下了蘇言心頭上纏繞的陣陣煩躁情緒,也把熊熊燃燒的紅色火焰吹低了些許。
“蘇大哥…我能學武麼?”
有些突兀,陳衝握著手裏麵的黑色珠子,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寧靜。
“學武?向我學武麼?”
蘇言一怔,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陳衝會說出這句話。
“對,向您學武,向您學習變強!”
陳衝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充斥著堅定。
在這個核爆後的廢土,常人想要身家性命無憂隻有屈指可數的兩條途徑,一是當官靠別人保護,二是端起槍成為基因戰士,自己變強。
陳衝隻是個孤兒,在鷹潭避難所並沒有什麼人脈,哪怕加入了遊獵者小隊後也隻是個負責後勤的人員,平日裏麵根本沒有接觸到槍支的機會,更沒有成為管理者的才能。
至於基因戰士這條路更是被堵的死死的,鷹潭避難所足足數千人,但仍舊沒有哪怕一支的基因藥劑,隻有蘇言拿出一條地下暗泉作為交換的時候,張豪才咬緊牙關要向北部戰區兌換一支基因藥劑。
這個世界對於平民上升的通道,早就堵死了。
蘇言沒有說話,濃密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兩隻長滿了繭子的大手無意識的摩擦著。
氣氛在一瞬間尷尬了起來。
“可武道一途博大精深,我也隻是摸著石頭過河而已。”
蘇言攤了攤手。
“嗚…”
一抹綠色的幽光刺破了黑暗,緊接著是第二抹、第三抹,到最後足足有二十六抹綠色的幽光。
哪怕是把綠色的幽光除於二,也有十三頭凶獸在逐步逼近。
“倒是瞌睡了送枕頭來…”
蘇言輕笑一聲,接著開口:“看起來之前殺的狼崽子應該在這群餓狼裏麵地位不低的存在。”
“陳衝。”
“嗯?!”
“你不是要學武麼?”
蘇言眼中宣泄著冰冷的氣焰,高高瘦瘦的身軀在黑夜的壓迫下仿佛成了頂天立地的巨人,緩緩的拿起插在地上的狩獵戰刀,嘴角輕輕翹起,竟有了些囂烈的意味。
“好好看,好好學!”
話語落下,刀光乍起,血光連天!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