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試試,畢竟我死了之後可沒人知道那處暗泉在哪裏。”
攤了攤手,一股無形的氣勢瞬間從蘇言身上迸發,那種幾年前就隨著時間消失的凶狠莽撞般的氣勢早在昨晚就再次歸來!
既然能殺遊屍,那人也能殺!
張猛的眼睛眯了起來,吸煙的力度再一次加大,仿佛在做著某種堅決的決定。
“地下暗泉?”
張猛一雙濃眉自從蘇言進門開始就沒舒展過,手裏麵的芙蓉王也是一根緊接著一根,飽經風霜的臉上仍舊帶有堅毅。
“不錯。”
蘇言淡淡答道。
“具體位置在哪裏?”
張豪一口抽了大半根煙,渾然不在乎這焦油尼古丁混合體對人體的威脅有多大,一雙眼睛越發明亮。
“這個恕我暫時不能告訴張頭領,隻有基因藥劑到手的時候,我才能告訴你那地下泉水到底在哪裏。”
蘇言笑意吟吟的把雙手揣在兜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張豪不同意,一切都像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實際上慌得一批。
“而且我不會跑,在基因藥劑拿到手之前我會一直待在避難所裏麵,等藥劑到手之後自然會在地圖上替張頭領劃出具體範圍。”
蘇言身體前傾,兩隻手攤開,整個人顯得無比真誠。
房間內濃重的煙味讓人作嘔,不斷淨化空氣的綠植似乎也無法承此重擔,天上的太陽從最東麵緩緩掛到了天空上的最高處,穿透濃濃的雲彩為大地上的生靈們帶來光輝。
鷹潭避難所今天依舊是按部就班的進行工作生產,壯年的勞動力們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大練鋼鐵,遊獵者小隊們離開避難所去收集物資,老幼病殘們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盡可能的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廢土之所以被稱作廢土,就是因為讓人看不見絲毫的希望。
日漸緊缺的物資,不斷進化的遊屍,來自北部戰區的壓力,避難所管理階層的勾心鬥角……這都猶如一把達摩克裏斯之劍一般掛在鷹潭避難所成員們的頭上。
而張豪,則是壓力最大的那一位。
欲帶皇冠,必承其重,年輕時的軍旅生涯注定他無法成為一個中央集權的暴君,被紅色政權深深影響著的他盡可能的想要把鷹潭避難所的成員們引領到一個不愁吃穿,能夠看到希望的境地。
但現實總是很殘酷的。
努力就會有回報,這在某些時候的確適用——但更多的時候是努力也看不見回報。
距離那場毀滅世界的戰爭已經有十年有餘了,可外麵的輻射仍然沒有徹底消散的意思,或許它對於廢土上的人類已經沒有了太強的輻射性,可對於自然來說仍然有不可逆的危害。
水體仍然沒有完全擺脫輻射的影響,大部分的水源都不可以直接飲用,需要專業的淨化設備來淨化。
而這種設備,鷹潭避難所是生產不出來的,隻能靠著國內各大戰區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的贈送罷了。
可各大戰區也不是聖人,又怎麼會徹底傾囊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