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嫻懵了,知道被護士拖住時才反應過來掙紮,她不可置信喊到:“傅明予,你瘋了嗎?孩子還有兩周就要出生了!”
傅明予眼底是一片冰寒,“心慧得了血癌,需要骨髓移植,你們配型成功,必須立即手術。”
傅明予看著阮思嫻的眼神,呼吸微窒,心中閃過一絲掙紮,可下一瞬,想到柳心慧疼的發抖的模樣,他的神色立即又恢複冷酷,無情吩咐,“拖走!”
說完,他再也不看阮思嫻一眼,立即轉身,大步離去。
阮思嫻胃裏一陣惡心,眼前也一陣眩暈,她衝著傅明予的背影大喊著:“傅明予,這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
傅明予,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你!
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
連著兩台手術,損耗極大,阮思嫻在手術過後的第三天才醒來。
她摸了摸已經幹癟的肚子,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孩子,但願下輩子你可以投個好胎,千萬不要遇見像我這麼無能的人了。
她翻出櫃子裏早已沒有信號的手機,打開錄音想留下自己的懺悔,剛開始錄製,“哢噠”一聲,有人走了進來。
阮思嫻將手機放下,蓋上櫃子躺好,如今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吸引她的興趣。
柳心慧見阮思嫻不理她,也不惱,反而還笑著坐下,把手中白百合放在床頭,“那都已經是一個成型的男胎,白死了還真是有點可惜呢。”
阮思嫻震驚睜開眼眸,“你這話什麼意思?”
柳心慧挑眉,“其實我根本就沒病,可誰讓明予在意我,相信我呢。”
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說:“我隻撒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謊,就把你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弄死了呢。”
阮思嫻氣得渾身發抖,她瘋了似的向柳心慧撲去,“賤人,你不得好死!”
可阮思嫻卻從床上摔了下來,下半身的劇痛,讓她站都站不起來。
柳心慧輕蔑一笑,神色暢快的說,“不妨告訴你,當年那場殺人案本就是我自己設計的,可我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有明予護著疼著,而你呢,這次進了監獄,永遠也別想出來!”
阮思嫻怔在那裏,腦子裏隻想說,自己活著,還真是個笑話……
當晚傅明予氣勢洶洶的進來,一把捏著阮思嫻的臉,迫使她麵對自己,“阮思嫻,你竟然傷了心慧,你是想死嗎?”
可阮思嫻卻沒有半點解釋,一雙荒蕪的眼明明對著他,卻又像什麼都看不見。
傅明予的心底猛地一慌,卻又強硬說:“怎麼,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可她卻無所謂地樣子,沙啞著嗓音緩緩說:“我覺得我該死,不如你殺了我替柳心慧賠罪好不好?”
傅明予原本以為自己會怒火中燒,可她這副仿佛對世界毫無留戀的樣子,卻讓他莫名不安,壓下這怪異的情緒,他硬著心說:“你做夢!我隻會讓你生不如死!”
可哪怕他這麼刺激她,她的眼裏依舊沒有情緒,沒有愛,沒有恨,甚至沒有他!
她露出一個沒有情緒的笑,極輕鬆說:“那你可要看緊了啊。”
傅明予心中一緊,莫名害怕麵對著樣的她,隻捏緊拳頭,轉身忙不迭地警告,“你給我老實點。”
傅明予離去後,阮思嫻拿出手機,聽著早上不小心錄下的錄音,她輕輕的笑了。
她看著遠方霓虹,第一次露出了燦爛笑容,她想,終於有資格去找爺爺了……
第二天上午,自從和阮思嫻見過一麵之後,傅明予總感覺那裏不對,原本一個小時的會議被他拖了一下午,會議室裏的人都大氣不敢出。
這時,傅明予的電話響了,他瞟了一眼來電,是視頻通話,他卻迅速接起,“阮思嫻,你最好是有……”
誰知視頻那頭是一個陌生男人,他身後的地麵上,是一灘觸目驚心地血跡……
“你好,請問你是這手機主人的親人嗎?手機的主人跳樓死了,麻煩來認領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