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別不信,就是和我一起開公司那個朋友,我們幾個是發小,我和你算青梅竹馬吧,我和他們是一個院子裏長大的。”他娓娓道來。
“那小子賊,打小就盯上了人家岑雙,現在要不是我把他拴在公司了,他肯定追著人家屁股就滿世界跑了。這些都是他跟我說的,真沒出息。”可能是想起了一些什麼有趣的事情,他驀地笑了出來。
我雖然沒見過他們,但是聽莫澤輝形容,倒是能腦補出一個大男人委委屈屈追著人家人姑娘的小媳婦模樣,也彎了彎嘴角。
“對了,你昨晚打電話給我媽了?”我忽的想起。
“啊,是,你媽都跟你說了?”他有些赫然。
“說了,還說了在我聯係她之前,你先去找了她的事情。你幹嘛要做這麼多呀,我都有點……”
“誒,你別又這樣,說了是朋友嘛,我小時候接觸過你媽,也清楚你,大概知道你們見麵可能會發生些什麼。我這是為了你們大家好,都開開心心和和美美的多好,一步一步把事情解決好以後,生活就都美滿了。”
莫澤輝此刻的頭上似乎有個光環,後背也有潔白的翅膀緩緩張開。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我鄭重其事。
他被我唬住了,“像什麼?”好奇地問我。
“像天使,全身閃著聖潔的光,讓我不自覺地想唱《哈利路亞》讚歌。”是開玩笑,又是真心話。他就像一個英雄,一個天使,降臨我的生命,把我從沼澤裏一步一步拉出來,再灑滿陽光。
“可惜我不信基督教,不過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他點點頭。
我也笑。今天沒有風,窗外陽光燦爛。
在法院外見到曾明旭的時候,他是驚訝的。姚玲玲沒來,估計是怕她壞事,沒讓她出門。
我們兩夥人剛好在門外相遇,李桂芳難得沒有說話,似乎還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婷婷,你怎麼……”
“得了得了,曾明旭,都這會兒了就別再演戲了,我看得膈應得慌。”我翻了個白眼。
李桂芳聽到我說她兒子,馬上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你說什麼呢,你個不知好歹的,都要和你複合了你還裝模作樣,哦我知道了,是找到了下家所以現在不著急了是吧,我看你帶著你的拖油瓶到哪兒去,你個破鞋。”她叉著腰,目露凶光。
還真護犢子。
“老太婆,你要是不想進精神病院,最好就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莫澤輝邁出一小步,側身擋在我麵前。
“瞧瞧,瞧瞧,這還沒離婚呢就護上了,你們是不是太心急了點。我可憐的兒子啊,不知道被人帶了多久的綠帽子,也不知道那個賠錢貨是不是曾家的種,你們這些人,一定沒有好後果的。”
李桂芳字字鏗鏘,無中生有的事情她向來做得不錯。
隻是奇怪,她今天怎麼不怕莫澤輝了,像是有了什麼依仗。
“李桂芳,你也就嘴厲害,你是不是覺得每個人都像你們一樣啊?我們也別在這兒廢話了,法庭上有什麼要說的都一塊兒說了吧。”我被她磨得都快沒脾氣了。
“趙怡婷,你倒是心大,你……”李桂芳跳腳。
“吵什麼呢,吵什麼,這裏是法院,不是你們家後花園,有什麼回家說去,別擱這兒嚷嚷。”裏麵走來一個穿製服的保安。
李桂芳住了嘴,用憤恨的眼光看著我。
我轉身往裏走。我也想明白了,李桂芳這種人就不能用常理來看待,她的世界裏隻有她兒子、她孫子,還有錢。而且,在她心裏,隻有她自己的想法是是對的,和別人不同的意見就都是別人的錯。
至於胡編亂造,顛倒黑白,那都是小事情,在她看來,都應該她說了算。
法庭上很安靜,除了兩位律師各自的辯護,沒什麼別的聲音。
我隻要在關鍵的時候,出來說兩句,其他的完全交給岑雙都沒問題,而且很顯然,我們這邊具有絕對的優勢,不管是證據還是律師。
我看了看李桂芳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人,講話結結巴巴的,可能是由於證據不足尤為心虛,和岑雙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段數。也不知道曾明旭怎麼想的,明明一個經理,還吝嗇找律師的錢。
也沒辦法,誰讓他聽李桂芳的話呢。
“除了婚內出、軌,我方提供的證據已經足以判被告重婚罪。”
果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認真做事的時候都是最美的,法律條文信手捏來,對著眾人侃侃而談的岑雙很有魅力,雖然仍然是中午差不多的裝束,可是氣場和感覺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