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我問莫澤輝,“你,不會一直跟著我吧?”我驚恐。
“怎麼可能,我是估計你得回來了,尋思去那裏接你,剛到門口準備給你打電話,就見你急匆匆跑出來。把孩子放後麵去吧,副駕駛不安全。”他將車停好後,把悅悅放到了後麵的安全座椅上。
“發生什麼事情嗎?”他擔憂地問。
我深呼吸幾口氣,想開口卻發現自己難以啟齒。
“回去再跟你說。”我拍著胸口想消散那一股鬱結之氣,卻發現是徒勞。
“好,你別氣,對身體不好。”他表情隨之凝重,語氣也嚴肅起來,開車的速度也快了一點。
“媽媽,爸爸?”悅悅歪著頭,疑惑不解。
我不好解釋,“媽媽有急事,下次再和爸爸一起玩兒好嗎?”
“好。”她雖答應著,卻癟癟嘴,有點難受。
一時無話。
我原本想馬上解決完離婚的事情,好好避開他們,忘記這段醜事,讓傷口自己愈合。
可是他們一再招惹我,還利用悅悅,隻是為了房子和錢,來欺騙利用她的感情。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可憐呢,連至親的奶奶和爸爸都是抱著目的來接近她。
我就說他們不可能轉性,下午玩了那麼久都沒出什麼狀況,還覺得他們隻是想培養一下感情,利用我們的心軟來減少贍養費。原來是更可惡的,他們是想拖我們一段時間拿老家的征地分紅。
不可原諒。
回到家,我將悅悅放到沙發上,讓她自己玩兒,轉身拉著莫澤輝走進書房。
“我們手裏有充足的證據嗎?我要和曾明旭打官司,馬上。”我能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
“有,怎麼了?”他擔心地拍了拍我的頭。
“我說他們怎麼突然轉了性,來看悅悅,給她買這麼多東西,說想念她,還說帶著她出去玩,原來是真的有陰謀。”我雙目赤紅。
“你,這樣,有點嚇人。”他愣了愣,將我摟在懷裏。
“居然有這樣的人,怎麼偏生就被我碰到了。”我的一生,還沒過完三分之一,就遇上了這麼多事,怎麼命運就偏偏挑中了我呢?
“冬瓜,你聽我說,碰到了就碰到了,我們不怕,我們不生氣,既然躲不及,那我們就迎上去。”他一下一下地拍著我的後背。
“我沒怕,我就是惡心,惡心。”我蹙著眉頭,拳頭攥得發抖。
“馬上他們就和我們沒有瓜葛了,我們明天就上訴,不生氣,不生氣。”他用著哄小孩子的語氣,,將我攥著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都掐出印子了,你不疼啊。”
我低了頭看著手心幾個月牙形的紅痕,不語。
“還沒吃晚餐吧,等會我來做,你帶著悅悅先休息會兒。原本想今天晚上找那個律師朋友過來一趟,你們商討一下,現在看來不用了,反正我之前聯係過了,證據是夠充足的,我們贏定了。”
我被他安慰似的緊摟幾下,帶到了客廳。悅悅從沙發坐到了地板上,拿著拚圖正一個一個地找位置。
“等會過來吃東西。”他叮囑後,將門關上了。
還是力量太小才會被他們這麼看輕,把我當軟柿子,捏了又捏騙了又騙。
“媽媽,悅悅餓了。”孩子突然說話,把我驚了一下,我掩去眼底的憤怒。轉頭看她:“等會莫叔叔給你做好吃的。”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軟軟的發絲,起身開了電視。
晚上在莫澤輝吃了晚餐我重新回到公寓,他怕我一直惦記這件事,想跟過來,我讓他別擔心,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租的這個公寓是莫澤輝的,原本沒有我和曾明旭生活過的痕跡,可是一想到白天他們母子踏進過這間房子,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替悅悅洗完澡換完衣服,將她放到床上讓她自己玩。然後袖子一挽,幹脆來了個大掃除。準備抹布、水桶、掃帚和拖把,一邊幹活一邊對曾家咬牙切齒。
這拖鞋他們穿過,丟掉;地板被他們踩過,要消毒,還要拖幾十來遍;杯子他們喝了水,不要了;沙發他們坐過,將沙發套全拆下來洗了。
等我全部整理一遍,已經是汗流浹背精疲力盡。
隻是將房子裏他們來過的氣息全部抹除就已經費了我這麼大的氣力,真的要將他們這個大毒瘤剔除我的生活該有多困難,可是,不能退縮。
“叮鈴鈴……”我拿過手機瞄了一眼又丟了,是曾明旭。
不一會兒,鈴聲斷了。剛要起身將打掃收尾,“叮鈴鈴……”又響起了。
我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按了掛斷鍵,將手機丟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