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喜歡在別人的故事裏找自己的影子,可是每個人都不同,怎麼會有一樣的故事呢。
散步回去的晚上,我想了許多。我不會再摻和我媽媽的感情,隻要她幸福,隻要她能開開心心的,我就會祝福她。
我也會把握好自己的人生,我不願讓自己活的不痛快,我就得將一些討厭的人剔除我的生活,就算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也要讓他們看著我幸福。
人生原本就不長,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在他們身上了,我何必呢。
回去後,迎接我的必將是一場惡戰。趁這幾天,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隻要家人都好,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一個夜晚過去,悅悅穿著睡衣趴在被子上捏著我的鼻子把我叫醒後,我們起床了。
開門見我媽一個人在忙忙碌碌,擦桌子擦椅子,我奇怪:“齊叔叔呢?這麼早就去上班了?”
“他在自己家呀。”她說的很正常,好像我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
難道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碰巧金阿姨又來敲門送吃的,我順便問了一下她。
“你媽和老齊其實說來我也不懂,這幾年好的跟真正的夫妻一樣,可是,還沒把證給領了,你們年輕人不是有句話叫什麼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嘛,我看就是這情況。”
“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阿姨,你別跟我媽說我打聽這事兒。嘻嘻。”我像得知了一個巨大的秘密,小聲地討好她。
“你看你這模樣,哪像一個結婚了的大姑娘啊,還撒嬌,放心吧,阿姨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也就是你們家隔得近,我就多注意了一下,你回來這幾天好好陪陪你媽,別到處亂跑,你媽都多久沒見你了。他們倆的事,你就別擔心了,順其自然吧。”她拉著我,又叮囑了好長一段才走。
遠親不如近鄰,這幾年也得多虧了金阿姨,我笑笑。
既然已經決定祝福,不再摻和,那就不管了。
我帶著悅悅,一整天都陪著我媽晃蕩,她去哪兒我們就跟到哪兒,去買菜我們就去幫著提籃子,去上班我們也在後頭跟著她,我都不知道她做了鎮上圖書館的管理員,每天除了整理,還能看看很多書。
我們成了我媽的小跟屁蟲,她本還不習慣,後來也就隨我們去了。
沒多少時間我就得回武漢了,其實我也就請了三天假,這一天多陪陪她,第二天我就得走了。
看她每天過的不太忙也不太悠閑,很充實的樣子,我終於能夠放心了。
這一天回武漢,我還是搭的火車。在汽車站上車後,原本不想他們送,他們非要跟上來,將我們送至了火車上。
她給我裝了很多東西,大多都是吃的,還有很多中藥是補身體的。明明我昨天一整天都跟著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準備了這些,我就像一個真正要遠走的遊子,即將開啟漂泊不定的生活,也最終有了牽掛。
“媽媽,我喜歡外婆家,我想以後都來玩兒。”悅悅趴在窗戶上跟我說,我看著火車漸入軌道,他們混入人群一轉眼,就不見了。
“好,我們以後經常來,你想玩都多久的沒問題。”我摸著她的小腦袋,覺得特別輕鬆。
這一路和來時是完全極端的兩個心情,忐忑不安到極點,和如釋重負到極點。所以在車上,我一直很精神,拖著悅悅要給她講故事。
給她講白雪公主的故事,給她講青蛙王子的故事,給她講小紅帽的故事,我甚至給她講女媧補天,講孫悟空大鬧天宮,講哪吒鬧海,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開心時候的屬性是個話嘮。
接到莫澤輝的電話時,我正處在說故事極大的快、感中。
“你好,來自遠方的莫澤輝小瘦猴,今晚我將身穿水晶鞋盛裝出席七個小矮人家中的舞會,你能帶著金箍棒踏著風火輪來接我嗎?”
他半晌沒出聲,憋出來一句:“你是趙怡婷嗎?”
我不開心了:“你怎麼每次開頭就是這一句啊,我不是趙怡婷她媽,我是鬼。”
“不是,你怎麼每次接電話打電話都會變個樣兒呢,你又受了什麼刺激了?”他有些無奈。
“我就是開心啊,特別開心。”我也覺得我自己情緒變化得有些快,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事情一件兒接著一件兒,還都是大起大落的,我應接不暇。有什麼關係呢,至少我現在很開心。
“我說到一件事,你可能就不那麼開心了。”他又開始賣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