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霏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相擁的男女，心一點點的冷卻下來。
哀莫大於心死，餘霏這一刻真正明白了這種感覺。
譚琳在柯宸的懷裏，側著臉看向餘霏，看到對方臉上心如死灰的表情，心中的快感如藤蔓一般瘋狂生長，痛快極了。
“餘霏，我再和你說最後一次，”柯宸沒有看她，說出的話仿佛一把利刃，一寸寸的刺進餘霏的心裏，“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餘霏腳下不穩，差一點跌落在地上。
柯宸餘光看到，差一點就要忍不住走上前，將她抱住。
硬生生忍下衝動，譚琳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從柯宸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走到餘霏的麵前。
餘霏的腦袋低垂，眼眶發酸，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黑色高跟鞋，怔了一瞬，她愣愣的抬起頭，譚琳猛地向她甩了一個巴掌，臉被打得側轉過去，火辣辣的疼。
錯愕的捂住自己的臉，餘霏保持這個動作足足有好幾秒，才緩緩的轉過了臉，一向溫順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怨恨。
視線從柯宸身上掃過，落在譚琳的身上，對方的臉上掛著得意又囂張的笑，看在眼中是那麼刺眼。
見餘霏被打，柯宸全身的肌肉繃起，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沒想到譚琳竟然會動手，眼底瞬間迸發出怒意，在餘霏看過來的那一瞬間徹底熄滅。
餘霏恨恨的看向譚琳，這個女人什麼都有了，卻還是不願意放過她，現在更是在柯宸麵前給自己難堪……
怒氣值一點點攀升，小腹處傳來一陣陣間歇性的疼痛，理智被怒火燒斷，餘霏幾乎是想都沒有想，抬起手衝著譚琳那張笑臉，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清亮的響聲再一次響起，時間仿佛停住。
譚琳最先回過神，她不敢相信的看向餘霏，眼神凶狠，就好像要吃了她一般：“你竟然敢打我？”
“還你的。”餘霏的語氣淡淡的，好像根本不覺得給了譚琳一巴掌是什麼要緊的事。
譚琳看著餘霏雲淡風輕的模樣，別提有多氣了，轉身看向柯宸，沒有任何預料的哭了出來，眼淚大滴大滴的從麵頰上滑落。
“宸！”
柯宸也被餘霏這一巴掌震驚到了，他沒想到那個一直被他保護著的女子，現在已經逐漸自己長出了羽翼。
可是一旦想到餘霏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成長，柯宸又不禁覺得心酸。
柯宸走到譚琳的身邊。
餘霏緊抿著嘴，盯著麵前的兩個人，一言不發。
伸出手在譚琳被打的臉上摸了摸，替她擦幹淚水，故作心疼的問：“疼嗎？”
譚琳的眼淚頓時流得更凶了。
餘霏看著他們，心裏又酸又脹，明明先動手的人是譚琳，無緣無故挨打的人是她，但是柯宸眼中還是隻有譚琳一個，完全不顧她的感受。
餘霏想著，反倒笑了出來，隻不過這份笑容裏卻是充滿了苦澀。
她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們，轉身就要離開。
譚琳見了，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她走，立馬出聲叫道：“你去哪？給我站住！”
餘霏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喊叫一般，腳下的步子一刻都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