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比核武器的殺傷力還大,恐怕非“美色”莫屬。
除了為他掏幹最後一分錢,還能做什麼呢?
產品仍舊是零點上線,當天大家都守在公司裏,比過雙十一還緊張。方浣親自坐鎮,十二點一過,銷售數量就跟變戲法一樣嘩啦啦地漲。
還好這次備貨備得很充足,沒有發生什麼緊急事件,用戶也都是買完之後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客服處理的事情不算多。
約莫淩晨兩點左右,事情基本處理完畢,大家卻仍舊保持著興奮,好像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似的。既然都這麼情緒高漲,方浣幹脆就帶大家出去吃宵夜蹦迪,好好發泄發泄這段時間擠壓的負麵情緒。
一群人平時嘴上說著不蹦迪不熬夜要養生,結果瘋起來一個個的都沒正形。
這一鬧就鬧了五點多,各自仿佛僵屍一樣各回各家。方浣有點精神遊離了,進家門的時候都有點恍惚,更恍惚的是,他竟然看見了周唯贏。
“你怎麼起這麼早?”方浣疑惑地問。
周唯贏沒回答,臉色不太好,反問:“你怎麼這會兒才回來?”
方浣說:“昨天不是上線麼,弄得太晚了,大家也都很開心,就出去吃了個飯蹦了個迪。”
周唯贏繼續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太晚了。”方浣說,“我怕吵醒你……哎呀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周唯贏說:“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方浣說:“……手機沒電了。”
周唯贏問:“你跟誰去的?都是同事麼?去的哪家店?”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時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是瘋了麼?問這種問題做什麼?他以前絕對不會這樣的。
他沒瘋,他就是想知道。
方浣老老實實地說了,那家店周唯贏知道,一想到裏麵妖魔鬼怪的氛圍他就有點受不了。因為他的態度很不好,方浣也很莫名。他能感覺到周唯贏這一段時間以來那種微妙的變化,他不敢問也不敢猜,但結果就是弄得他自己非常不好受,好像做賊一樣。
“周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跟別人走得太近?”方浣終於鼓起勇氣問,“不喜歡我出去玩?”
“沒有。”周唯贏口是心非地說,“你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社交,這些都是你的自由。”
他的口氣太冷了,方浣會錯了意,有點失落,自暴自棄地說:“哦,那你就別一大早問我這麼多問題,搞的好像我在外麵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一樣。不過,你這麼大方,應該也不介意的吧。”
聽到這句話,周唯贏的情緒也有點不好了,硬聲說:“我不能問麼?”
“你半夜回來的時候,我沒多問過你一句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方浣說,“好了,說這些沒意思,我要洗澡去了。”
他賭氣地去了浴室裏,把水開到最大往浴缸裏灌,能消磨一點時間是一點,他現在不想看見周唯贏。裝隱忍裝大度太辛苦了,他努力想學得成熟懂事一點,不叫周唯贏討厭自己,到頭來學得四不像,卻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周唯贏在外麵聽著裏麵隱隱約約嘩啦啦的水聲,心中的悶氣越來越脹。他不知道方浣去哪兒了,也聯係不上人,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最後還是通過李樂樂知道了他們的動向,而方浣竟然幹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現在方浣帶著一身尋歡作樂之後的味道回來了,什麼也不說,就說要洗澡睡覺,這是要讓他作何感想?方浣提那天的事情,周唯贏也很來氣。他明明很想被方浣問東問西,可是方浣自己不問,表現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現在還反過來叫他不要介意。
他不介意個屁啊!他現在想殺人!
周唯贏憋不下去了,怒氣衝衝地踹開了浴室的門,方浣脫衣服脫到了一半,那麼大動靜嚇了他一跳,不知道周唯贏是怎麼了。
“想洗澡是吧?”周唯贏壓低聲音說話,“我給你洗。”
說完,他沒有挽起自己的袖子,而是撩起了衣服的下擺,露出了結實有力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