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混沌的一夢過去，藍程程睜開眼睛。
自己的臥室，自己的床上，藍程程合了合眼睛，又閉上。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飄進耳朵：“程程你醒了？”
藍程程一轉頭，看到旁邊一張微笑的臉，是慕銘。
慕銘眼睛布滿血絲，像是一夜未合眼般，藍程程伸出手輕輕摸著慕銘的臉，問：“慕銘，你昨天一晚上沒睡？”
“睡了啊。來，起床洗臉，給你看個好東西。”慕銘的臉在藍程程伸過來的手上蹭了蹭，接著拉起她。
洗臉刷牙後，慕銘捂著藍程程的眼睛將她帶到了客廳。然後放開了手。
藍程程揉揉眼睛，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客廳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窗簾全部拉開，灑進金色明亮的陽光。
客廳中間擺著從餐廳挪出來的圓桌，桌上鋪了淡黃純色的鏤花桌布，四周垂下來，雅致而溫馨，桌中間，擺著一瓶怒放的紅色玫瑰花。
藍程程驚呆了，站在原地忘記了挪步。
“來。”慕銘溫柔地牽起藍程程的手，將她領到餐桌旁，接著很紳士地拉開椅子讓藍程程入座，“請，親愛的藍程程女士。”
藍程程坐下去，看到餐桌兩旁早擺好了盤子和刀叉，每隻盤子中堆著紅色的意大利麵，白色的蝦仁，綠色的艾草根，讓這一盤意麵不像是食物，更像是一件藝術品。
剩下幾隻白色餐盤中放著果醬，烤土司，金黃色的煎蛋和烤香腸，還有一盤烤牛排。
慕銘在對麵坐了下來，輕輕說：“程程，自從你跟我在一起，總是讓你受委屈。這是我精心準備的早餐。你的身體不太好，去外麵的西餐廳怕太遠，所以就在家裏粗糙地準備了一下。希望你別嫌太簡陋啊。”
“慕銘，謝謝你……我很喜歡。”藍程程低低地說著，眼眶微微泛紅了，伸手拿起到刀叉掩飾自己的激動。
兩人心裏各懷著心思，精致的餐點，美麗的玫瑰，金色的陽光，這一切應該是如此完美。但是兩人之間，卻隱隱飄著一種離別的預兆。
“慕銘，我為什麼感覺很害怕？覺得剛才像是我們一起吃的最後一頓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吃晚飯後，藍程程依偎在慕銘的懷中，喃喃地說。
慕銘撫著藍程程烏黑柔順的長發，說：“不會的，程程。”
“慕銘，我好怕……一會兒我去派出所該怎麼辦？”藍程程的眉頭皺了起來。
“程程，這是今天我唯一要讓你記住的話。一會兒去警局，無論張慶問你什麼，你隻要咬住一句話，就是這件事不是你做的，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聽到了嗎？”
“為什麼？”藍程程驚訝地坐了起來，看著慕銘。
“你就照著我說的做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記住，聽見了嗎？”慕銘再次強調，藍程程猶疑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