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們接到一個案子,是一位女士當街被人暴打,這位女士叫秋季。前幾天我們抓到了犯人,但是犯人卻供出他是受人指示。那個直接指示人卻袒露這件案子,跟您有直接的關係。所以我們此次來求證。”
陸振川臉不變色不改,依舊保持著那副熱情的笑容,想了想說:“這麼說,警察先生是懷疑我是背後的主使人?”
“我們沒有這麼說,隻是來取證搜取資料的。”張慶冷靜地說。
陸振川微微一笑,蹦出一句驚人之言:“是,沒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件案子的確是我做的。”
張慶臉色一變,聲音差點變調:“請陸先生說明白些。”
陸振川站起來,卻不說話了,站在巨大的茶色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座城市,好久才幽幽地說:“我身邊有一個女人。”
張慶和身邊的人麵麵相覷,不知為何陸振川拋出這麼一句前後不想幹的話。
沉默了一陣,陸振川又開口了:“我很愛這個女人,愛到她什麼要求我都想滿足她的地步。”
這句話從陸振川嘴裏說出來,有些突兀還稍帶些難堪,張慶不明白陸振川為什麼將自己的隱私和盤托出剛要開口,陸振川一句話讓他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前幾天,她跟我說,要我幫她一個忙。說要一筆錢,還要用我手下的一個人幫忙。我當時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這麼說,是你的那個……呃女朋友,做的這件事?!”張慶問。
陸振川微微點點頭:“我當時隱約覺得她可能是要做一些瘋狂的事,但是我太想討好她了,想到了,也沒有去問。也許,我從內心害怕這樣會失去她吧!”
這種文縐縐的話從陸振川那張鄉土麵孔上吐出來,簡直相當不合時宜又誇張滑稽,但是陸振川的語氣又那麼真情流露,一時間張慶幾人都有些震動。
“這麼說來,你是早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張慶又問。
“警察同誌!都是我的錯!”陸振川突然轉過頭朝張慶幾個人這邊衝了過來,臉上的五官都扭曲了,嚇了他們幾人一跳,“出事後她也跑來跟我說過,但是我卻隻著能包庇一天算一天。這件事咱們能不能商量?我可以出錢,隻要不動她怎麼都行!要不然,我替她定罪也可以!”
“陸先生,犯罪自有法律製裁,這不是錢的問題,更不可能有定罪一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犯了包庇罪你知道嗎?好了,你現在保護她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她的名字告訴我們!”
“不。不不。不不不!”陸振川從複讀單詞到變成複讀單字,臉上的表情扭曲地像個受委屈的小姑娘,頭搖得像撥浪鼓。
“如果你不告訴我們的話,被我們再查出來,不光是她,就連你,都扯不清幹係。我們既然能找到你這裏,就同樣能找到她!”張慶語氣強硬,別過臉有些不忍心看陸振川那張不堪入目的臉。
陸振川安靜了,但是五官依舊扭曲,他瞪著眼睛看著張慶慢慢說:“那你們能按照自首來處理她的案子嗎?”
“這要看她到時候的態度了。但是你的這種包庇對她更是一種傷害!”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啊。剛才你們進來我就知道她出事了,我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其實對她不好……”
“好了,你現在隻要告訴我們她的名字和聯係方式,我們會酌情溫和處理的!”張慶軟硬兼施,陸振川抬起頭,擦擦眼角,像是下定決心一樣,點點頭,吐出了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一出口,張慶連同在場的每一個警察都“啊”地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