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隻如初見 第四十章 甜蜜(1 / 1)

你若隻如初見 第四十章 甜蜜

——就像冥冥中安排的那樣,我沒想到,我們竟然走在了一起。

陌然開始寫著他的日記。

——知道嗎?我現在有一種強烈的幸福感。

他歎了口氣,繼續寫到:

——隻是這種幸福感,卻帶著一種強烈的背上,橫亙在愛情與友情之間。我失去了我最好的兄弟。

他開始憂鬱起來。

——但是我不在乎,我不罐別人怎麼看我,隻要你不在乎,我也就不管。

真的可以不管嗎?

真的可以不在乎嗎?

幸福與悲傷之間,那麼的靠近,那麼互不相容,卻融在了一起,真的可以不管嗎?

沿著端點射出的線,真的可以縮回,回到了原點嗎?

如果生命就像影視裏所說的那樣,可以那樣的任時光倒流,直至到某個曾經發生的相似的情節裏,那麼,生命的意義,是否變得毫無輕重可言了呢?

血液裏流動的是期盼,卻在交織的毛細血管中迷了路。

於是期望丟了,隻能逆流回去,完不成血液循環與某種被安排被注定的循環,是否說明,我們還在原點?

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老師吹出的口哨的聲音清脆地回蕩在空曠的操場上空。帶著不長不短的回聲,讓本來就空曠的操場顯得更加蕭索。

跑道周圍開始長出無數細細的蒿草,天空被風吹得隻剩下一整片幹淨的藍,陽光沒有絲毫阻擋地往下照耀。

晴朗世界裏,每一寸地麵都像是被放大了千萬倍,再細小的枝節,也可以在眼睛中清晰地聚焦投影。

如果從天空的視角看下來,操場被分割為幾個區域,有一個區域的班級在踢球,有一個區域的班級在100米直道上練習短跑,而在沙坑邊的空地處,散落著幾張墨綠色的大墊子,穿著相同顏色運動服的學生在做著簡單的柔韌體操。前滾翻或者跳躍前滾翻之類的。

一個足球跳了幾下然後就徑直滾進了草叢裏,人群裏一片整齊的抱怨。隨後一個男生從操場中央跑過去撿球。他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變得很亮。

安逸坐在操場邊的台階上,經過了之前的恐懼,她也不敢再有任何劇烈的動作,所以以“痛經”為理由想體育老師請了假。盡管眼下已經沒有了任何不適的感覺,一個小時之前像要把整個人撕開一樣的劇痛消失得無影無蹤。

春天永遠是一個溫暖的季節。氣流被日光烘得發出疲倦的暖意,吹到臉上像洗完澡之後用吹風機吹著頭發。

安逸在明亮的光線裏眯起眼,於是就看到了踢球的那群人裏穿著白色T恤的顧森西。他剛剛帶丟了腳下的球,看樣子似乎有些懊惱,不過隨即又加速跑進了人群。

安逸看著安然,也沒有叫他,隻是定定地看著,他白色的T恤在強烈的光線下像一麵反光的鏡子一樣。

安逸收回目光,低下頭看著麵前自己的投影。風吹亂了幾縷頭發,衣領在風裏立得很穩。

其實也並不是多麼熟悉的人,卻還是微微地覺得心痛。但其實換過來想的話,也還好是不太熟悉的人,如果昨天遇見自己的是陌然,那麼這種傷心應該放大十倍吧。不過假如真的是陌然的話,哪裏會傷心呢,可以很輕鬆地解釋,甚至不用解釋他也可以知道一切。

陌然想著,揉了揉眼睛。身邊坐下來一個人。

安逸回過頭,安然的側麵一半在光線下,一半融進陰影裏。汗水從他額頭的劉海一顆一顆地滴下來。他扯著T恤的領口來回扇動著,眉毛微微地皺在一起。

安逸把自己手中的礦泉水朝他遞過去,安然沒說什麼伸出手接過,仰頭咕嘟咕嘟喝光了裏麵的辦瓶水。

操場上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走到陌然的身邊,睇過了一瓶水,他幸福慣著。

安逸看著他們,陽光照射下來,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的般配,她的心開始疼痛起來。

無法解釋的疼痛,疼痛得要命。

她忽然走了過去,勉強笑了笑,道:“嘿!你們自在啊!”

陌然看著安逸,道:“你好點了嗎?”

安逸苦笑道:“我能有什麼事?”

陌然道:“沒事就好!”

詩琪道:“那個,我先走了!”

陌然忽然牽起她的手,柔聲道:“我們一起走吧!”

我們一起走吧!

我們!

是不是還包括我呢?

沒有吧!

有誰要個電燈泡呢?

就像是被刀絞一樣,安逸的心開始疼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