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嶽佐成千裏尋父
濟南府打擂結仇
湖北最東邊的一個縣叫黃梅。黃梅縣位於江西、安徽、湖北交界處。它 舊名新蔡,新稱黃梅,勢扼吳頭楚尾,乃軍事之重鎮,地濱前江後湖,屬低窪之區域。戰爭頻禍,水旱迭見……。千百年來,既是兵家必爭之地,又是楚文化比較發達的地方。在那裏,既有馳名中外的佛教禪宗聖地五祖寺,又有希世珍品二度梅;既是黃梅縣戲的發源地,又是嶽家拳的正宗傳承之地。這個故事就發生在當年嶽飛的第四個兒子鎮守的軍事要地——義封縣五郎關。也就是現在的湖北省黃梅縣楊梅嶺(又名養馬嶺)。
楊梅嶺有個嶽家灣,灣上有個叫嶽永強的儒生。他是嶽飛的第二十三代孫。其父嶽秀龍是清道光年間的武舉人,因不願巴結權貴而終生不曾放任官職。嶽永強從小便遵父訓棄武從文,寫得一筆祖傳宋書。35歲那年,嶽永強眼見列強爪分中國,心裏十分不安,為走富國強兵之路,嶽永強在征得父親同意之後,又棄文而從武。可惜習武不足三年,就有兩年遭受天災。年邁體弱的父母雙親都病餓而亡。習武又隻好半途而廢。
嶽永強為了還清父母去時借的閻王債,成天東奔西跑。哪曉得舊憂末解又添新愁。這一年五月間,其妻趙氏生了一個兒子。嶽永強按照皇太極賜的“永佐朝綱”的排行給兒子取名為“佐成”生了兒子按理說是件好事,可是貧寒之家,加口添丁卻又是件難事。嶽永強把家中略微值錢一點的東西,賣的賣了,當的當了。慢慢過了六年光陰。光緒十九年又遭天災,顆粒無收,寒冬臘月,借貸無門,債主們又一天比一天逼得緊,到後來幹脆坐在他家不走了。嶽永強實在逼不過,隻好隨身帶著筆墨和一把關刀,向山東方向來了個腳板抹油——溜了。
光緒二十四年,嶽佐成讀了三年書之後,十二歲拜全縣有名的嶽門高師聶大龍為師學了三年武。三年之後嶽佐成便成了聶師傅門下的高徒,其功夫達到了“立地能使地陷,展臂能開千斤”的地步。
喝完了出師酒,拜別了母親,嶽佐成便上路尋找他幼年時遠走他鄉的父親去了。一路無話,幾個月之後他來到了濟南。這麼大一個濟南城到哪裏去找爹呢?嶽佐成打算先填飽了肚子再說。他一邊走一邊看,突然前麵出現了一座很漂亮的酒樓,門口寫著“南方風味”四個大字,嶽佐成一路吃的盡是“北方風味”,那些饅頭、窩窩頭早已吃煩了,因此,看到“南方”兩個字都感到親熱許多,便高興地走了進去。進門一看,奇怪得很,上下兩層的大酒樓,竟是冷清清的沒有一個客人。一打聽才知道這個酒樓的主人昨天被人打傷了。
聽店夥計說:店主是人南方人。在這裏開酒樓,已經七、八年了。最近突然動了思鄉之情。想變賣酒樓,好回鄉省親。一張“告白”剛貼出去兩天,就有人上門談交易。當雙方關著門議好了價錢,寫好了契約,正準備兌錢時,突然從窗戶外麵飛進一個人來。這個人一進來不問青紅白,首先將契約撕了個稀巴爛。然後破口大罵:“你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混賬東西,連老子你都不放在眼裏。濟南城當婊子的都要送錢來孝敬老子。你這個南蠻子竟想一人獨吞!”
店老板抬頭一看,原來是濟南城裏的大惡棍陳二癩,就賠著笑臉說;“陳師傅,我曉得你在濟南的威名。那些大老板們都要向你進貢,我這個外鄉人更要下山拜土地。我是想成交之後,再送你一百兩的茶錢……”“什麼?什麼?一百兩?”
“我陳某人不是討飯的叫化子。你堂堂的酒店老板,說出話來也不怕牙齒疼。最少也要來個‘二一添作五’。沒得一半,那就抬你的屍骨回去吧。”那個買主看見陳二癩太個份,便上前勸道:“陳師傅,你是這濟南城裏有名的紅人,隻要你高抬貴手,別人就可以低頭而過了。何必把錢物看得如此認真呢?”陳二癩一聽便火了:“什麼紅的黑的,我都不要。如果你們要,我曉得有四樣東西最紅:‘一是廟上的門,二是殺豬的盆,三是大姑娘的褲子,四是火燒雲。’你們喜歡就統統拿去吧。我別的都不喜歡,就喜歡黃金、白銀。”
店老板見這個流氓地痞越說越不象話,真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成柿餅,隻可惜力不從心,不得不強壓怒火對陳二癩說:“陳師傅,我求你多少再減一點,哪怕是三、七開,或者四、六開也可以。你就最後行一次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