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去看江年姐姐啦?"
沈家別墅,沈默琳下班後就直接回家了,在等沈聽南回來吃晚飯,看到沈聽南回來,立刻就跑了過去問道。
沈聽南在玄關的位置,一邊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換鞋,然後扯了領帶,交給一旁的保姆,一邊抬頭看了沈默琳一眼,淡淡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爾後,一邊往餐廳的方向走一邊又問沈默琳道,"下周你二十三歲生日,打算怎麼慶祝?"
"哇,哥,原來你還記著我生日?"開心的,沈默琳一把抱住了沈聽南的胳膊道。
沈聽南斜她一眼,"我什麼時候忘記過你的生日?!"
"嘻嘻......."沈默琳沒心沒肺地笑,討好地問道,"不管我怎麼慶祝,你都不反對?"
沈聽南又斜她一眼,直接給意見道,"你可以請你的同事來家裏慶祝。"
"請同事來家裏慶祝?!"沈默琳懵了一下,"為什麼?"
說著,兩個人已經來到了餐廳,沈聽南坐下,抽了一張濕紙巾擦著手道,"難道在家裏慶祝不比在外麵慶祝好嗎?"
沈默琳看著他,揪起兩條秀麗的眉毛認真地想了想,然後一拍腦門,猛地就明白了什麼,笑著道,"哥,你是想讓我請江年姐姐和華文姐姐來家裏吧,是不是?哦。不對,應該最主要的是華文姐姐。"
沈聽南斜她一眼,沒說話,直接開始端起碗筷吃飯。
"哥,你是不是喜歡上華文姐姐了呀?"見沈聽南不說話,沈默琳開始拉著他的胳膊,死纏爛打,"那最近你和李宛宛是怎麼回事呀?你到底喜歡她們誰呀?"
"算了,你生日,你想怎麼慶祝就怎麼慶祝。"夾了口菜進嘴裏,沈聽南又忽然一臉無所謂地道。
"......."沈默琳嗔他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也開始吃飯,一邊夾菜一邊不爽地道,"那我要不要也請李宛宛來呀?"
沈聽南低頭吃著飯,擰了擰眉道,"你的生日,隨便你。"
其實,現在的他是糾結的,很糾結。
他知道,沈默琳是個半點兒心機和城府都沒有的大嘴巴,什麼事情她一旦知道了,一定會搞的天下皆知。
所以,雖然疼愛她這個妹妹,可是,沈聽南從來都不會什麼事情都跟她說。
沈默琳瞪他,撇嘴道,"好吧,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請江姐姐和華文姐姐的,不過,他們來不來,我可不敢保證。"
沈聽南抬眸看她,夾了一塊雞翅進她的碗裏,"吃飯。"
沈默琳,"......."
.......
江年一直忍者沒有去醫院看周亦白,因為她不想周亦白再羞辱她,因為周亦白現在羞辱她越多。傷害她越厲害,等他恢複記憶的時候,便隻會越懊悔,越自責。
她不想看他以後懊悔、自責,她也不想影響他養傷,所以,一直忍著沒有再去醫院。
不過,她每天都有從醫生那裏了解周亦白的情況,知道這幾天其實周亦白都有努力在回想過去的事情。
隻是,他每次逼自己去想過去的事情的時候,都會頭痛欲裂。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接受醫生給他用止痛的藥,讓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但第二天開始,他就拒絕了。
每次痛到他抱住腦袋想要去撞頭的時候,都是保鏢拉著他,甚至是有一次,痛的他昏睡了過去,好幾個小時後才醒。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過去了,江年不知道周亦白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但她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要去醫院看他。
但當她下定決心要去的時候,又強行忍住了。
如果周亦白真的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他一定會主動來找她的,根本用不著她去找他。
現在他沒有來找她,那就隻能說明一點,周亦白根本什麼也沒有記起來。
第五天,上午十點多,江年結束一個會議之後,靠在椅背裏,閉上雙眼,整個人異常的疲憊,比起陸承洲剛剛離開那會兒,她幾天幾夜都無法入睡時更加疲憊。
這幾天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沒有一個晚上她是真正睡著了的,腦海裏,總是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畫麵。
她真的恨,怕周亦白這輩子再也恢複不了記憶了。
"叩叩......."這時,華文叩門走了進來,不過,抬眸一眼看到裏麵正在休息的江年,她又停下了腳步。
"什麼事?"知道是華文,江年睜開雙眼,在她轉身離開之前問她。
"江總,這裏有一封律師函,你的。"華文過去,把一個白色的信封遞到江年的麵前,上麵還蓋著某個知名律師事務所的公章。
--律師函?!
江年蹙眉,接過,打開。
當一眼看到律師函裏的內容時,有那麼兩秒,江年的呼吸都被截斷了。
周亦白居然要跟她爭奪小卿的撫養權。
嗬.......
周亦白呀周亦白,你這到底是失憶,還是被鬼迷了心竅?居然要她起訴她,跟她爭奪小卿的撫養權。
"江總,怎麼啦?"見江年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漸漸蒼白了幾分下去,華文不安地問道。
"讓阿成備車,去醫院。"努力將胸腔裏的驚濤駭浪壓了下去,江年吩咐。
"好。"華文點頭,立刻去通知阿成。
江年說的去醫院,自然是去周亦白所在的醫院,真的不知道,周亦白又對江年做了什麼,那封律師函,應該是跟周亦白有關的。
待華文出去,江年收起律師函,緊緊地拽在手裏,爾後,閉了閉眼,深吸口氣,拿過一旁的拐杖,起身往辦公室外走去.......
.......
醫院裏。
周亦白醒來,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裏,他聽了很多很多關於他和江年的事,也努力想要去想起關於他和江年的事情,可是,每次想起來的,都隻是單個的畫麵,完全拚湊不成一個完整的情節,讓他根本不知道他和江年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而他對江年,又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到底是愛,還是恨,是報複?
張越告訴他,一開始的時候,他對江年確實是不好,但慢慢的,他愛上了江年,就開始對江年百般嗬護,後來江年失蹤的那五年,他也確實是一直有在尋找江年的下落,但是,在江年回了東寧,知道江年離開他後那麼快就嫁給了陸承洲,並且讓他的兒子一直叫陸承洲爸爸,卻完全不承認他是小卿的親生父親時,他對江年的感情就變了,從愛變成了恨,後來跟江年在一起,也完全是為了報複。
但這個報複,其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來,就連江年自己也一直被蒙在鼓裏,以為他是真心愛她的。
他恨嗎?他真的恨江年嗎?如果恨,有多恨?後來他真的是為了報複跟江年在一起的嗎?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是,想不出答案。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看到江年跟別的男人那麼親密的時候,他會那麼生氣,會那麼暴跳如雷,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亦白。亦白!"
醫院的花園裏,周亦白坐在長椅上,正眯著黑眸,望著湛藍的天空,怔怔出神地努力去回憶他和江年的過去,可是,在他什麼也沒有想起來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大叫聲。
是林筱薇,不用看周亦白也知道。
自從上次周柏生下達了命令,不許林筱薇靠近他後,他就沒有再見過林筱薇了。
但是她知道,林筱薇來過兩次,隻是都被攔在了電梯口,她大聲叫他,他權當沒聽見,林筱薇也打過他的電話,他沒有接,也發過信息給他,他同樣沒理。
同樣,這幾天,他也一直在想,林筱薇給他看的那兩個視頻,到底是什麼時候錄的,為什麼他的表情會不對勁。
"亦白,亦白,他們攔著我不讓我見你,亦白,你聽到沒有!"見周亦白坐在那兒似乎聾了般,沒有半點兒反應,林筱薇又繼續大叫,不過,不管她怎麼叫,保鏢就是攔著她,不讓她靠近周亦白,要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