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江年掀眸斜他,"你出不出去?"
"好,我不做了,就在這裏看著你做,好不好?"看著咫尺間的小女人,周亦白的聲音,柔軟的要命。就連身體,都抑製不住地起了變化。
江年懶得再理他,直接拿過了他手上的菜刀道,"隨便你!"
周亦白笑,兩道目光灼亮的像是要將人融化般,看著她,自覺後退幾步,然後,就站在她和小家夥的身後,盯著他們母子倆。
此時此刻,看著江年忙碌的身影,比起擁她在懷,他更加滿足,更加開懷。
不過,江年沒忙多久,英姐便進來了,告訴她,阿成來了,在外麵等她。
江年知道,阿成來一定是彙報在學校外麵她被潑硫酸的事情,所以,她把廚房裏的事情交給英姐,三個人一起出去。
"太太,周先生。"看到他們三個出來,阿成開口叫他們。
江年頷首,直接問道,"查到什麼了?"
"太太,那個潑硫酸的男子,是個流浪漢,長期在大街上流浪,居無定所,據他交待,他是收了一個女人的一萬塊錢,硫酸也是那個女人給他的,一開始,他並不清楚瓶子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在看到你的車靠近學校後,那個女人告訴他如果車上有個女人下來,就把瓶子裏的東西潑向你。"看著江年和周亦白,阿成言簡意賅地彙報,又繼續道,"我們查了四周的監控,據那個流浪漢指認,讓他朝你潑硫酸的,就是這個女人。"
說著,阿成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上麵的一段視頻,遞給江年。
江年接過,低頭一看,清麗的眉心,霎那便緊蹙了起來,周亦白站在她的身邊,看向手機屏幕上的畫麵,雖然,畫麵上的女子帶著大大的墨鏡,用絲巾裹住了腦袋,整張臉都被墨鏡和絲巾給遮住了,藏的嚴嚴實實,可是,不管是江年還是周亦白。都是一眼便看出了畫麵上人的女人是誰。
--是夏妍。
一眼之後,江年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同時,周亦白也掀眸,看向她。
兩個人的視線,隔著短短的距離,在空氣中交彙,看著江年,周亦白攏了攏狹長的眉峰,輕籲口氣道,"阿年,對不起!"
周亦白忽然對江年說"對不起",一旁的阿成立刻就有些懵了,不止是他。站在一旁的小家夥仰著大腦袋看著他們,滿臉困惑。
江年蹙眉,"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今天早上,我把夏妍給炒了。"相當自責的,周亦白回答道。
"你為什麼炒了她,因為我?!"江年不太明白,所以問道。
周亦白看著她,搖頭,並不隱瞞什麼,如實道,"因為她把我的行蹤,透露給了葉希影。"
--葉希影。
五六年後,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從周亦白的口中說出,江年的眉心,再次緊蹙一下。說不出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看著周亦白,既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江年索性什麼也沒有再說,再問,隻是把手機交還給阿成道,"這個女人叫夏妍,交給警|方處置吧。"
"是,太太。"阿成接過,轉身離開。
也就在阿成轉身離開時,江年也抬腿,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阿年!"不過,她才走一步,手腕便被一隻幹燥溫熱的大掌給握住了。
江年腳步停下,微不可聞的,她一聲歎息。
"你生氣啦?"看著停下的江年。周亦白的話,柔軟,卻又那麼小心翼翼。
江年回頭,看向他,目光平靜,溫和,帶著那麼一點無奈,不過,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淡淡問道,"周亦白,你知道當年為什麼你費盡心思,都沒有找到那兩個綁架我,把我拋下懸崖的綁匪嗎?"
周亦白好看的眉宇緊擰,"為什麼?"
"因為我希望你和葉希影能夠永遠幸福下去。"
"阿年,......."看著江年,看著能把那麼殘忍的話說的那麼雲淡風輕像是什麼都和她無關一樣的江年,周亦白的心口,霎時就像被狠狠捅了一刀似的,痛得他鮮血汩汩直流,努力張了張嘴,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所以,我放過了葉希影,放過了你,也徹底放過了我自己。"話落,江年用力,將自己的手從周亦白的大掌裏抽了出來,又繼續朝書房大步走去。
站在那兒,看著江年大步進了書房的身影,第一次,周亦白的雙腳如灌一鉛般,千萬斤重,抬也抬不動。
"小白,你和媽媽怎麼啦?"小家夥站在一旁,仰頭看著周亦白,揪起細細的小眉頭不安地問道。
周亦白抬手過去,輕揉一下小家夥的發頂,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道,"我和你媽媽,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是讓人難過的事情嗎,要不然,你怎麼會那麼不開心?"小家夥閃著黑亮亮的大眼睛,又繼續問道。
周亦白點頭,"是呀,很不開心的事情,是我做錯了,害得你媽媽傷心。"
"哦,那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難過也沒有用了,你以後好好努力,爭取徹底得到我媽媽的原諒吧。"說著,小家夥湊過去,壓低聲音又繼續道,"我會幫你的。"
看著眼前這麼機靈又這麼有誠意還那麼可愛的兒子,周亦白漸漸高揚起唇角,笑了,沉沉點頭答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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