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樓的空中花園,還不小,好幾百平米,而且設計的特別好,各種珍貴稀奇的花草都有,想必當初設計的時候,是請了國際大師的。
隻不過,在空中花園裏轉了一圈,周亦白都沒有看到江年。
難道,她跟李何東去了別的地方?
正當他打算轉身回去,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江年是不是不在125樓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不遠處的吊籃椅輕輕晃動了一下,倏爾,他扭頭看去,透過吊籃椅的鏤空,他無比清楚地看到,在夜風中,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在不停地閃呀閃,而且,越來越亮。
那亮光,他再熟悉不過,是香煙燃燒的亮光。
是江年!
好看的眉峰驀地緊擰一下,下一秒,他邁開長腿,箭步走了過去。
果然,就是江年,又怎麼可能不是她呢!
此刻,她就像一個叛逆期的小女孩,盤著腿,懶懶散散地靠在吊籃椅裏。如玉的指尖夾著長長的卡碧,眯著眼,吞雲吐霧。
花園裏並不怎麼明亮的光線下,透過薄薄的青白煙霧,江年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如暗夜中的星辰般,亮的驚人,不過,那驚人的亮光中,卻分明帶著一縷思念,還有一縷傷情。
看著她,周亦白好看的眉宇狠狠一擰,爾後,拿著手上的衣服,蓋到了她的身上,嗓音低低沉沉地道,"小心別著涼了。"
江年一直靠在吊籃椅裏,視線縹緲地眯著遠處變化的璀璨燈火,兀自抽著自己的卡碧,完全都沒有抬眸看眼前的男人一眼,直到,男人俯身過來,氣息逼近,灼熱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臉上,鼻尖,她才將視線從遠處收回,掀眸,淡淡地看向周亦白,目光清冷,不帶任何一絲情緒。
"你怎麼還不走?"開口,她的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甚至是帶了一絲不耐煩。
周亦白看著她。卻是勾起唇角,笑了,下一秒,他什麼也不說,直接伸手過去,奪過她指尖的卡碧,放進嘴裏,狠狠用力抽了起來。
江年仰頭,看著他,什麼也不說,就由著他抽。
不過,抽了一口之後,周亦白就嫌棄的擰起了眉,吐槽道,"怎麼一點兒煙味也沒有,我不喜歡。"
說著。他便將江年才抽了一半的卡碧扔到了地板上,然後抬腿,用力踩滅。
江年看著他,"......."
"阿年,回去吧,外麵涼!"說著,周亦白俯身下去,去抱她。
看著再次俯身下來的男人,江年竟然沒有拒絕,就任由他結實有力的長臂,穿過她的後背和膝窩,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看一眼被自己抱起,縮在他的懷裏不知道多安靜乖巧的小女人,這一刻,周亦白幸福滿足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不過,他的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呆在他的懷裏,江年仰著頭,看著他,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卻是淡淡地開口問道,"周亦白,如果我永遠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呢,怎麼辦?"
"沒關係的,阿年。"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周亦白抱緊她,黑眸灼亮,就像兩簇火苗,越燒越旺,低低啞啞的嗓音,性感,又柔軟的不像話,就像一片潔白的羽毛,輕輕地滑過江年的心頭,"你不用強迫自己去做任何的事情,隻要追隨你自己的真心就好。"
"真心?!"忽爾,江年低頭,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她又看向周亦白,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樣,眼神那樣純淨,不含一絲雜質地問道,"周亦白,如果我連心都沒有了呢,怎麼辦?"
"不,阿年,你有心的。"周亦白搖頭,又道,"如果你沒了心,我就陪著你一起,做一個沒心的人。"
看著他,淡淡的,江年又彎了彎唇角,要求道,"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看著她,周亦白居然沒有勉強,就真的放了她下來。
雙腳著地,江年看也沒有再看他一眼,直接大步往回走去。
周亦白看著迷離的夜色下她那清冷又狠心的背影,無奈低低一笑,也抬腿,大步跟上。
..............
回到屋子裏,小卿在安靜地寫著作業,江年沒有打擾他,直接回了書房,處理公事。
周亦白跟了進來,也沒有再去打擾江年,而是陪著小家夥寫作業,小家夥寫完作業之後,又陪著他去洗澡,然後,又陪著他看了一會兒書,看著他入睡。
小家夥睡著,已經是晚上十點,江年仍舊在書房裏,沒有出來。
照舊的,周亦白去了廚房,用晚餐時剩下的雞湯熬了些雞湯雞絲粥。等他的粥熬好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英姐和容姐都已經休息了,偌大的公寓裏,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熬好了粥,周亦白盛了一晚,端去江年的書房。
隻不過,當他來到書房門口的時候,掀眸一眼看到的,是靠在大班椅裏已經睡著的江年。
居然睡著了!
無比寵溺的,看著她,周亦白黑眸灼灼,再溫柔不過地笑了,爾後,放輕放緩腳步,走過去,放下手裏的粥,再俯身下去,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往江年的臥室走去。
江年的臥室,沒有開燈,但從寬大的落地窗傾瀉進來的光線,足以讓周亦白看清楚臥室裏的一切。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江年的臥室。
臥室的布置,相當的簡單,除了一張大床,兩個床頭櫃,一張躺椅,一個小圓幾外,就什麼也沒有了,但抱著江年走到床邊的時候,周亦白卻一眼看到,床頭櫃上擺放著的相片。
那是江年和陸承洲的合照。
雖然光線十分的黯淡,可是,周亦白卻還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是在雪地裏,江年和陸承洲都穿著防風衣,帶著毛帽子,兩個人相擁在一起,緊緊地抱著彼此,江年深深地依偎在陸承洲的懷裏,明媚絢爛的笑容如花兒般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