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逐個擊破
風聲，無論多密封的牆都能穿透。
一個星期了，在這個星期裏，赫連玄他們已經收到了三份快遞了。果真和他們所料的一樣，那些舌頭、耳朵還有眼球全部如數寄到，且分別來自梁宇盛的母親，梁宇盛的妻子以及梁宇盛八歲的兒子。沒有什麼比不能查到任何蹤跡來的沉重了，赫連玄在短短時間內好像瞬間穩重了不少。他心裏很焦急，但卻絲毫不表露在臉上，怕因此擾亂了“軍心”。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比任何人都期待找到Jesse的老窩，哪怕隻是停留過一分鍾的地方。
可是，這個家夥居然像空氣一般，來無影去無蹤。一種心底裏湧起的挑戰欲望，讓赫連玄幾乎沒日沒夜的投身於此。
組織內部，除了梁宇盛毫不知情外，其餘的人也全部在其麵前裝聾作啞。一個簡單的家庭，就此被拆散，且用了如此殘忍的方法被拆散。如若知道，梁宇盛定成瘋子。
次日淩晨四點，各自趴在辦公桌上休息後突然驚醒的顧桑屏張望了下，發現赫連玄站在總部大廳望著大顯示屏上的動態影像，一動不動。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合眼的他，顧桑屏心底還是不忍心也覺得心疼。身為赫連家的三少，從小到大沒有被誰壓製過，也從沒有在某件事情上失敗過，想來這是他始料不及的挫折吧。
“我們一定會抓到他的。”話語間，顧桑屏已經泡好了一杯醇香的咖啡遞到了他的麵前。語氣不輕不重，但是相當堅定。
赫連玄的視線緩緩地從屏幕上移開，沒有接過咖啡，抬手輕輕地將顧桑屏擁入懷中。而顧桑屏手中的咖啡暈開了一圈一圈的小波紋，她訝異的舉著咖啡杯，輕聲的問道，“怎麼了？”
“沒有。隻是覺得有你真好。”赫連玄把臉埋進她溫暖幽香的頸窩，閉著眼深深地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抱著她，心裏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才會得到充實；抱著她，才會讓這種孤立無援又不得不持續奮鬥的疲勞得到安慰；抱著她，才會肯定自己的選擇永遠都不會錯。
顧桑屏能感受到赫連玄身上的那種孤狼作戰的勞累，她和他一樣，從來都是想要贏。於是，她將手中的杯子沿著桌沿輕輕放下，抬起手也環抱住他寬厚的腰身。像是一種起誓，對他說道，“赫連玄，我發誓。對你，生死相隨。”
一語畢，赫連玄將她抱得更加緊了。聽到這話，連心都在顫抖，那種感動是伴隨著更加的恐慌而來的。如此這樣，他還怎麼能放任顧桑屏隨意遊走在危險邊緣？
清晨由著鳥兒清靈的叫聲開始，這是美好的一天。莫邪伸了個懶腰從實驗室裏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一眼便望見大廳長椅上，赫連玄靠在顧桑屏的肩上安心的睡著。那畫麵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有種無形的屏障。莫邪笑笑，隨後抬手攔住後麵走來的慕寒，輕聲說，“暫時不要去打擾他們吧。”
慕寒整理著袖口，猛然間看到這場景，心裏不由得一陣隱忍了很久的刺痛。他索性撇過頭不再看。這時，卻意外的看見莫邪拿出手機對著他們使勁的拍了起來。
“你這樣就在打擾他們……”慕寒甚是無語的搖搖頭，隨即走到計算機前麵繼續調查著那些蛛絲馬跡。
莫邪笑笑，拍夠了才收起手機笑嗬嗬的走到慕寒身邊，但一看計算機上顯示的各種東西，笑臉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了。這些器官除了證實了來源後，就沒有任何線索了。但是從切口來看，應該是醫務人員切割的慣用手法。事實上，這些根本不算什麼好的結果。那個Jesse擺明了就是想要讓他們知道，又讓他們無從下手，他從根本上就是想要得到顧桑屏和梁宇盛。
“好像赫連玄如果不讓顧桑屏當人質，我們就根本追蹤不到Jesse。”兩個人對著那些比對交叉後出現的疑犯分析，但都不像是他們要找的人。於是，莫邪這麼的說道。
慕寒愣了愣，瞥了眼那邊安靜的兩個人。麵色凝重的說：“赫連玄就算拿他的命去換，也絕不會讓顧桑屏做犧牲。”
“這個我自然知道。”莫邪也不再嘻哈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一改往日的輕鬆姿態，表情認真的說道，“可是，這樣漫無邊際的等著結果，被他操控，不是就正中他的下懷了？”
慕寒想了想，也不無道理。隨即抬頭，卻看見顧桑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的身後，也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隻是，看見了她有些悲壯的神情，那像是要決心做件什麼事情一般。
“桑屏，你……”慕寒怔忡，那樣的神情讓他莫名的感到了絕望。不要這樣一開始就似乎決定了結局。他不喜歡這種立馬妥協承認失敗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