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玄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跟慕寒說:“讓警員把這些帶回去化驗,看看是不是和受害者的DNA吻合。不過至少數量上是符合了……”
顧桑屏怔了怔,想要看看。她雖不想知道凶手的凶殘,但是她不想褻瀆了女性神聖的乳房。而且,她作為女性,對那些已不在人世的同胞感到了抱歉。
“不要看。”赫連玄輕聲製止著,轉身對著她,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警員很是迅速的將現場的凶手收藏的“紀念品”如數的搬到了車上。而後,赫連玄才鬆開,卻感覺到手心有些潮濕。“怎麼哭了?”
望著顧桑屏眼角流下的淚水,赫連玄很是心疼,他不管這是哪裏,會有多少人看見,他隻是想要緊緊擁住顧桑屏,於是他就這樣將她摟進了懷中。
“我不是哭。而是對那些受害人感到了悲哀。想來結束腹中孩子的生命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她們或許在睡夢中都一次次被那手術的場景給嚇醒。那麼多的身不由己怎麼能成為剝奪孩子生命的理由?”
赫連玄無言,隻是安撫的拍著她的背,僵挺著卻微微顫抖。幸好自己來了,真的慶幸自己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但願,那些小生命能原諒他們年輕媽媽所犯的錯誤。”赫連玄歎息著如此說道,這樣感性的顧桑屏是他第一次見。就算工作中遇到了再傷及身體的危險,她都不曾落過眼淚。而今卻為了別人,固執的說自己並不是哭。
慕寒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的舉動,有那麼一刻心中湧動的念頭想要付諸實踐。但,赫連玄確實每時每刻都在顧及著顧桑屏的安危,顧桑屏的喜怒哀樂。他這麼喜歡著她,會不會遲早有一天走火入魔?
“嗬,我瞎操什麼心?”忍不住自嘲的慕寒卻在此時接到了莫邪打回來的電話,神色立馬淩厲起來,全無剛剛的三心二意。“嗯,馬上!”
“莫邪查到私人診所的吳衛波的妻子曾經懷孕三個月因為和醉酒的他吵架,一氣之下做了流產手術,而這手術正好在第一個受害人出現的前一個星期裏。她現在正住在郊外一棟房子裏。”
聽到莫邪這麼說道,赫連玄立馬下了指令。“事不宜遲,趕緊出發。”
如此一來,便什麼也清楚了。車子的車輪碾過那門外的塵土,揚塵而去。果然,到了那郊外。吳衛波妻子家裏的房門虛掩著,此時的赫連玄更加警惕著,一抬手示意莫邪對著右邊窗戶進行狙擊待命,而讓顧桑屏依舊從後門攻入。而他自己,則還是從前門進攻。
“吳衛波,把手舉起來!”在赫連玄喊話的那一刻,其實吳衛波已經將她的妻子塞住了口鼻,捆綁在了廚房的長方形的餐桌上。而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手術用的刀,明晃晃的試探性的在他妻子裸露的上身徘徊著。而刀尖的下麵則是早已驚顫發抖的妻子,她驚恐卻叫不出聲。
聽到聲音的吳衛波沒有放下武器,而是繼續研究著該怎麼下刀。嘴裏還念念有詞道,“既然不能生下他,那還留著這些幹什麼?繼續討好男人?嗬嗬,你就不配做女人!她們都不配!”
“吳衛波,趕緊把刀放下!”赫連玄再次喝令道,那聲音便是誰聽了都會為之一振。他握著槍,也準備隨時射擊。“你不能殺了她。那孩子根本不是她殺的。”
“不可能!就是她,就是她這個毒婦!”
“當日你喝醉酒同她發生爭執,一氣之下推了她一把,害她小產。她不得已,為了保命隻能舍棄孩子。這麼說來,孩子其實是你自己害死的。”
站在側麵的顧桑屏聽赫連玄如此講著,心中詫異,卻也不動聲色。握槍,繼續盯著情形,或許不用一顆子彈也能將其逮捕。
“不可能!怎麼會是我?不會是我的,不會是的!”吳衛波睜著發紅的雙眼,拚命的揮動著手中的刀子,那一顆所有人都擔心呐刀子會隨時捅入他妻子的胸膛。
赫連玄還是試著想要勸說,卻不料在突然這個時刻,吳衛波獸性大發,高舉起那鋒利的刀子重重落下!於是,情勢所逼,千鈞一發之際赫連玄抬手扣動扳機果斷的擊中了他的手腕。
咣當一下,刀子硬生生的墜落在地。而吳衛波握著流血不止的手腕吃痛的叫嚷著,就在此時顧桑屏迅速收槍上前解開了被綁在那裏的他的妻子,慕寒也立馬叫了警察進來。
隻有赫連玄,在原地甚是有些居高臨下的望著那殘敗的血跡嗤之以鼻。而顧桑屏就在那時瞥見了他眼神裏的倨傲與不可一世。
原來這赫連玄與她也是一樣的人,不肯被圈住生活。因為不想被圈住生活,赫連玄他或許也會做出如射出的子彈一般讓人心血淋漓的事情來。顧桑屏不知道了,她心底湧起的擔心永遠是這樣摸不著頭腦,莫非患得患失的人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