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玄皺著眉頭,看著顧桑屏對著無聲的那頭問了句。“夏小璃,是你嗎?”
剛問出口,赫連玄震驚的聽見了那頭夏小璃失聲痛哭的聲音。那哭聲不像是受了委屈,不像是因為被欺負的聲音,像是遇見了什麼驚悚的事情,害怕到全身失去了力氣,並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赫連玄,我……艾夏她……你們快來救救她啊!我……我,我不知道,我看不出來這個人是不是艾夏,但是……求求你們快來,我真的承受不了……真的好可怕,好惡心……”
那斷斷續續的哭聲與說話聲,還有那夾雜著幹嘔的聲音讓近在咫尺的顧桑屏也聽出了端倪。於是,她示意赫連玄問出夏小璃的位置,自己則抽開身到房間到了莫邪的電話。
“莫邪,你快幫忙定位下夏小璃的位置,手機號碼是……”顧桑屏神經緊繃,聽著夏小璃的話,應該是她的朋友出事了。而那種驚恐程度,怕是不妙了。“哦,再幫忙看看哪個警局剛剛接到了報警電話,是發現屍體的報警電話,讓慕寒趕緊過去配合……”
走出房間,看到赫連玄仍舊和夏小璃通著電話,不斷的安撫她。於是,顧桑屏拿起他的外套幫他穿上,自己也利索的套上外套,兩個人風塵仆仆的趕往了艾夏的住所。
一路上,赫連玄有著對夏小璃處境的擔心,也有著對顧桑屏的不安。他不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在顧桑屏心裏代表著什麼,總之在他的心裏代表著他需要給顧桑屏一個解釋。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他都不希望被顧桑屏誤會。
北區六幢九號樓下已經停滿了警車與救護車,法醫人員也麵色凝重的忙裏忙外。等到趕到的赫連玄和顧桑屏從車上下來,夏小璃已經被醫護人員從案發現場帶出來了。於是,顧桑屏看了眼從某個地放進進出出的警察,便對赫連玄說,“你去看看夏小璃,我先過去看下情況。記得不要刺激她,先讓她平靜下來。”
“嗯。”赫連玄沒有多言,徑直走向了坐在小區樓下花壇邊上顫抖著,臉色發青,雙眼空洞的夏小璃,安靜的坐在了她的邊上。“我們來晚了,你一個人一定嚇壞了吧?”
即便是輕輕的一句,也讓夏小璃全身反射性的避開來嚇了一跳。她恐懼的避免和赫連玄眼神的接觸,卻不料這讓她更加的難過。
赫連玄解開了自己的外套,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肩上。在來的路上,聽顧桑屏講過,這個舉動在一定程度上能更好的安撫受害人的情緒,當然也包括像夏小璃這樣的目擊者。“沒事了,我們都在呢。”
聽到這話,夏小璃才肯將驚恐的眼睛轉移到赫連玄的身上。在那個刹那,夏小璃覺得自己等到了神祗的庇佑,大聲的哭著撞入了他的懷中。這個懷抱,也曾經給過她溫暖,也曾經給過她安全感,更給過她太多太多的期待。
於是,曾經的曾經,都在這一刻升華成了更加濃烈的情感。
赫連玄輕拍著她的背,雖然現在也沒有相通為什麼夏小璃會給自己打電話,但是這個問題留著以後再說吧。隨後,他張望著尋找顧桑屏的身影,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在他視線裏消失了。
小區下麵,都有個專門放置垃圾桶的地方。艾夏的屍體就是在她公寓樓下拐角的那個垃圾桶裏發現的。而垃圾桶也被橫倒在地上,裏麵的垃圾以及附近的地麵上都染上了艾夏的鮮血。顧桑屏同慕寒一起戴著手套,蹲在屍體周圍觀察著。這樣血腥又殘忍的場景,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每次見都仍舊會不寒而栗。
“雙乳被割,身上也被捅了十幾刀。”慕寒說著這幾句重複了很多遍的話,每次說出來都覺得自己心裏承受了很多。“現在有個問題,我一開始就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