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潛流 第八十八章試探
離開礁石林後，方恨長沒有直接回到楊家堡，反而跑到“田家小酒館”，他想看看田掌櫃的反應。
可是，等他走進酒館後，發現裏麵空無一人。現在時間尚早，沒有酒客是很自然的事。難道他還沒回來？即便如此，既然酒館開著，他的女兒也應該在的，怎麼就看不到一個人呢？
方恨長有些奇怪，所以大聲了幾聲。
“來了，來了。”裏麵傳來田掌櫃的聲音。隻見他急急忙忙從裏麵跑了出來，後麵還跟著他女兒。
看見方恨長，田掌櫃連忙堆笑道：“方掌櫃今兒這麼早就過來了？不是聽說您受傷了嗎？”
“哦？”方恨長反問了一句，“掌櫃的知道我受傷了？”
“整個望海鎮上都傳遍了。”田掌櫃連連點頭，“我也是聽海蛟幫的弟兄在這兒喝酒時說的。方掌櫃怎麼也和東洋人幹上了？”
方恨長歎息道：“誰讓我趕上了呢？本來是想跟著楊少幫主去玩玩，看看新鮮的。誰知道差點把命都玩掉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田掌櫃也是滿臉同情之色，“對了，您這是要喝酒嗎？”
方恨長搖頭：“我也是路過，看見你店裏沒人才隨便叫幾聲，還以為掌櫃的出去了呢？”
“是出去了，剛回來不久。”田掌櫃打著哈哈。
“哦。那就難怪了。我還奇怪呢，大白天的，兩位開著酒館卻跑到裏麵說話，難道是什麼秘密的事不成？”
“瞧您說的。我一個開酒館的糟老頭子能有什麼秘密？這麼最近有個人家來給這女娃兒提親嗎？怕她不好意思，所以拉她到裏麵說。”
“爹。”田掌櫃的女兒聽了，一下子緋紅了臉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方恨長哈哈大笑起來：“那到時候一定要討杯喜酒喝了。”
“一定，一定。要是方老板肯賞光，老頭子就有麵子咯。” 田掌櫃連連點頭。
方恨長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對了，剛才我去海邊閑逛，仿佛看到田掌櫃在那裏和人說話，莫非就為了這好事？”
“礁石林？”田掌櫃一怔，“方老板是不是眼花了？我沒去過礁石林啊。我一大早去了海邊的漁村，我每天都去那兒買新鮮的魚蝦。誰知今天剛一到那兒，就有人來做媒了，我一高興連魚都沒買就趕回來跟女兒說這事了。”
“那我可能看錯了。”方恨長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道，“不過，田掌櫃最近出門可要小心。”
“哦，怎麼了？”田掌櫃不解地問。
方恨長望著田掌櫃說：“你不知道嗎？我可是一回來就聽人說了。說這幾天鎮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殺人的瘋子，興隆客棧的王掌櫃好像就莫名其妙被人暗算了。現在大家都輕易不出門。”
“您是說這件事啊，我當然知道。可我們開店的，要是不進貨，客人們就沒得吃了。”田掌櫃恍如大悟。
“你知道那個瘋子到底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聽說穿了一身白衣，還戴著帽子遮住了臉。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那就奇怪了，不是本地人應該沒地方躲，怎麼轉眼就不見了呢？”
“那就說不好了。”田掌櫃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有些尷尬地笑著。
方恨長也意識到了，連忙解釋：“我也是隨口說的。總之，掌櫃的也小心點。”
說到這裏，方恨長好像想起了什麼，拚命用手叩擊自己的腦門：“白衣人，我好像在哪見過。對了，就是那天，我就是從這裏出門，看到你們家那個夥計蹲在樹下被人殺了。當時就有一個白衣人一閃就不見了，看來就是他幹的。可他為什麼無緣無故要殺一個酒館小夥計呢？”
這時，方恨長看到田掌櫃的臉色變了一變然後發出一聲哀歎，而他的女兒卻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掩麵跑到後麵去了。
田掌櫃見狀連忙說道：“方老板別見怪。這兒孩子就是心腸軟。那個夥計就她覺得可憐收留下來的，沒想到這麼死了。被您一提起又傷心了。”
“嗯，我知道。”方恨長也跟著點頭，“不過田掌櫃，既然那個白衣人上次就在附近出現過，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鎮上的人而且住的地方一定不遠，你們還是多加小心吧。”
看到田掌櫃連連答應著，方恨長這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