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看著店裏空空蕩蕩,歎了口氣,心裏在計算著店租水電,生活花銷,不禁愁容滿麵,很久沒有生意了,最近開張還是一個星期前,勉強賣出個高仿陶瓷,買家還斤斤計較,算下來才賺了一千不到,這樣下去可不行。
宋哲現在所住的地方是他爺爺傳下來一家古玩店鋪,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雖然從來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值得傲視同行的交易,但在這一片也算小有名氣。
在古玩界有句名言: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所以,一般情況下,普通古玩店通常都是顧客稀少的。
正當宋哲胡思亂想之際,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宋哲一看,是個約三十多歲的男子,長的並不高,一身西裝革履,皮鞋發亮。臉上細眉小眼的,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鼻子,嘴唇薄薄,給人一種猥.瑣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主。
想歸想,但生意還是要做,而且看他那派頭,雖然猥.瑣,也非是一般普通人可以相比。所以宋哲連忙站了起來,換了一副笑容,恭敬的道:“歡迎光臨!”
來者看了一眼宋哲,並不答話,眼中卻閃過一絲嘲弄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店內,毫不理會宋哲,負手走到古玩展櫃麵前看了起來。
宋哲跟在一旁,隨著男子的目光一件一件的介紹,男子不置可否,隻是一直在連連搖頭。
搖的宋哲暗生怒氣,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男子看了一圈後,冷笑道:“看來你們店裏也沒有什麼好貨。除開仿製品,都是一些荒貨。”
荒貨,在古玩界,是指專門走街串巷、下農村,到處拾荒收購來的古玩。這部分荒貨大部分都是價值不高的東西。
宋哲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這些東西都是爺爺在的時候收來的,哪怕就是仿製品,也是有其價值的。男子把爺爺收的古玩說的一文不值,就是間接在說爺爺毫無目光,這對宋哲來說是在打已經逝去的爺爺的臉。
店裏麵除開仿製品不說,有幾件真品也算是比較有價值的。而仿製品和真品都會有所標識和區分,算是童叟無欺。
宋哲賠笑道:“可能本店的東西不入您眼,但有些物品還是有些價值的。”他指著一個陶瓷說道:“其他不說,就比如這件,就是貨真價實的明代花瓷。您看它豐滿,渾厚,古樸,線條柔和,圓潤,雖然不是孤品,但在市場上也頗有行情啊。”
那猥.瑣男子拿起那件明代花瓷,隨意看了看,嘲笑道:“小娃娃懂個屁,這個又是一個高仿品,在市場上也就值個百來塊錢。”男子話音剛落,手一鬆,花瓷便砰的一聲掉落在地。
宋哲頓時愣住了,這可是店裏的鎮店之寶,爺爺最引以為傲的一件古玩,市場價最低也是十多萬,可是,此時此刻卻被摔的稀爛。
“你,我去你M逼!”宋哲一個拳結結實實的打了過去,男子踉蹌著倒退兩步,唔住臉頰,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給老子進來!”
就在這時,一群黑衣大漢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對著宋哲便是一通拳打腳踢。
可憐的宋哲雖然年輕,血氣方剛,又怎麼是兩個大漢的對手,隻得死死的護住頭部。
幸好對方也隻是想來震懾宋哲,並不想鬧出什麼命案,下手還算比較有分寸。
等到兩個大漢停下手腳,猥.瑣男子蹲了下來,看著宋哲,傲然道:“我叫周學富,做古玩店連鎖的,在這個圈子算是小有名氣。這家店麵在你手裏簡直是浪費了,你看裏麵都擺了些什麼爛東西?這樣吧,你出個價,把店麵轉給我!”
原來如此,宋哲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了。
但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同意。一來這是爺爺的心血,二來看對方無賴的樣子,價格肯定不會公道。
宋哲想到這裏,倔脾氣上來了,他就不信對方真敢把事情鬧大,搖搖頭怒道:“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一點念想,我絕不會轉給別人。你們若是再敢動手,我報.警了……”
“報.警?”周學富陰陰的盯著宋哲看了一會,突然起身,哈哈大笑,沒有再說什麼,負手帶著兩個跟班揚長而去。
宋哲無力的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關了店門回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時正有兩道清淚,從他臉頰輕輕流下。
宋哲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坐在沙發,突然感覺非常的累,非常的無奈,卻不知道和誰傾訴。
這時宋小婷哼著歌,回來了,看見宋哲鼻仲臉青,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掛在客廳爺爺的遺像,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跑到宋哲麵前問道:“哥,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