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連忙答應:“你說什麼都行。”
雲煙笑笑:“我要你。。。給我講故事。”
李暮揚聽了,竟當下為難起來,臉色亦有些難看:“我不會講故事。”
雲煙自然不依,“就是。。。講你小時候。。。也成,你可是。。。答應了我的。”
李暮揚無可奈何,想了想,說:“就講我以前聽到的一個故事吧。”他慢慢收緊目光,看著前方,“從前有個女子,她愛上了當
時的一個有婦之夫,並為之生下一個孩子,可是那個男人根本不可能會娶她,甚至他還舉家搬遷去了很遠的地方,那個女人再也找不
到他。那時候未婚生子對於女子而言就是個奇恥大辱,家人認為她傷風敗德,有辱門風,便將她趕了出去,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會拋棄
那個孩子,但是她卻選擇了獨自撫養他。可是她隻會替人家縫補衣物,而那些錢根本就不夠養活他們母子,最後她隻能賣身青樓。。
。”
說到這裏,李暮揚低頭看著雲煙笑了笑,繼而抬頭看向前方說:“那個小孩兒就隻能終日跟著她呆在青樓,他以為他的一生也就
那樣了,可是有一天女人病了,再也不能接客了,於是老鴇毫不留情的將他們趕了出來。小孩兒帶著他的母親四處求醫,可是因為沒
錢,誰也不願意醫治,小孩兒隻能每天去街上乞討,好不容易攢夠了錢,給母親買了藥,她卻等不及喝上一口,便死了。”
他的口氣很平淡,甚至連表情都是淡淡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雲煙就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死死的壓在她的心上。她忙轉
開話題,問:“後來呢?”
李暮揚衝她聳聳肩,滿臉輕鬆:“後來?後來就沒有了。”
她不死心,“那個。。。小孩兒呢?”
李暮揚看了她一眼,笑笑說:“他也死了唄。”
雲煙撇撇嘴,“這個故事。。。一點也不好。。。罰你。。。再講一個。”
這次他倒沒有再推辭,語調平緩而淡漠,“從前有個小乞丐,他無意間遇見了一個小女孩,那個女孩兒當時正在跟戲院的師傅學
唱戲,她身段兒雖小,但姿態和嗓音皆是極好的,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那麼看癡了,久久不願離開。直到下人們帶著那個小女孩離
開。。。”
李暮揚隻覺得懷中的雲煙身子越發滾燙起來,她的意識已經模糊,甚至在喃喃自語,貼得近了,方才聽到她說的是:“水。。。
水。。。”
李暮揚看了看四周,除了雪山,還是雪山。他略一思量,便拾起一旁的積雪,全放進嘴裏。刺骨的寒意不斷的充斥著他的細胞,
直至麻木,他觸碰上她的唇,緩緩將口中暖化的水再渡到她的口中。他說過他不會讓她離開,哪怕付出任何代價。